“啊。。。。。。这。。。。。。”侯恂大恐,很是无奈。
他平日里指挥的,是手艺娴熟的工匠。如臂指使、效率奇高。可逃跑路上,谁特么还带工匠?
不得已,侯恂只得召集一些大头兵,亲自上手教,扯着嗓子喊,搞得比打仗还乱。
送来一艘小舟,就将小舟连起来,钉在木桩之上。
送来一块木板,就把木板钉在小舟之上,稳稳扎好。
如此辛苦到傍晚,过了半日,都只搭建好一半。
不得已,打起火把,连夜建桥,忙到第二日清晨,薄雾笼罩江面,浮桥也只建好七成。
“快!速度快些!再钉牢些!”
“一会儿,陛下就就要来看!”
“我看谁动作不麻利,老子把他丢到河里去喂鱼!”
侯恂催促的声音,干涩、嘶哑,他的双眼,早布满血丝。
万幸,众军都在拼命。
谁都知道,早搭好浮桥,早日得活。
打家劫舍,毁村灭户,小舟、木板源源不断送来,侯恂脚下的“浮桥”,也像巨蟒般迅速伸展开去。
侯恂长舒一口气,再有两个时辰,就将抵达对岸,完成使命,逃他个海阔天空。
“尚书大人!快看!”
“上游!上游是什么!”
一个眼尖的士兵,猛地指向渭河上游,惊慌大喊起来,声音极度恐惧。
把侯恂和一众将士,循声望去,心头剧震,个个都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薄雾弥漫的河道上,无数黑影,正顺流而下,速度极快。刺破晨雾的,赫然是数不清的、该死的战船!
高大的战船上,飘扬的“明”字旗猎猎作响!
“明军!”
“是明军战船!”
“弟兄们,快跑啊,战船要撞桥啦!”
。。。。。。。
无数认出旗帜的士兵,惊恐大喊。
惊喊声,迅速将恐惧的情绪,传染开来。
疲惫的大顺军士兵,纷纷弃桥而逃,奔向岸边。挤落、推落渭水者,不计其数。
为首一艘艨艟战舰,船头“袁”字大纛旗下,傲然挺立一员大将,手提长刀,甲胄冷硬,微熹晨光下,犹如天蓬元帅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