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了太学?”
朱瀚不卑不亢:“臣弟未动,只是看见了太子该走的一步,于是推了他一把。”
朱元璋重重哼了一声:“他若摔了呢?”
“那便说明他尚不能立国。”
“你倒说得轻巧。”
朱元璋放下玉如意,“你就不怕朝臣非议你?”
朱瀚淡然笑道:“陛下当年起于布衣,谁敢非议您?臣弟不过仿效而已。”
朱元璋忽而笑了:“你这是拿话堵我?”
“臣弟不敢。”
朱元璋却冷冷盯着他:“那你是故意的,借太子之名,行你之谋。”
朱瀚不避其锋,坦然道:“陛下明察,臣弟之谋,确非一人之私,而是为太子护道。”
朱元璋沉默许久,忽问:“太子……能撑下去?”
朱瀚顿了顿,回以坚定之言:“他能。”
而此时的朱标,亦迎来了真正的试炼。
春讲第一轮试卷放榜之日,京中世家齐聚太学门前。
其中不少人目光阴沉,甚至有人冷笑着放言:“今日若寒门上榜,便是东宫作假,假公济私。”
朱标亲自出面,在太学台上朗声道:“诸位若疑,可当场查卷。东宫不避质疑,只愿还诸君一个公道。”
当场开卷。
首卷,梁温,字迹如龙蛇舞,行文沉稳,论策深远,直指礼制弊端,却不偏激,反而清晰条理,得分极高。
一时众人皆惊。
“此人真寒门出身?”有人质疑。
“若不信,东宫可派人往昌平查之。”
朱标道,“若是假冒,梁温除名,我自罚三月俸禄。”
无一人敢再言。
这一日,春讲声望暴涨,京中舆论大变。
朱标看着那张榜首名字,心中一动,转头对林起道:“将来太学重整,梁温当列讲席。”
林起长叹一声:“殿下真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