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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零点。
雨夜的东京霓虹似流动的血,每一条街巷都被浸透。
搜查一科的办公室里只有伊达航与松田阵平两人。
“所以最终结论是——”伊达航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愕然,“一名有长期精神病史的独居女子,憎恶‘夺取世界美丽’而袭击拥有特定优点的人和物?”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将刚打印出的官方报告推向他,纸张滑开的页面恰好停在“该嫌疑人于今日下午疑似被卷入□□火并,尸体在港口发现,面目难辨”的结案陈词——“所有物证链断裂,完美闭环。”他说,“篡改的手段比炸弹构造更精妙。”
仅仅几小时不到,针对多名市民或财产的连环袭击案便已“告破”,就像一只无形的巨手,将超现实的恐怖强行捏进合乎现实的模具中。
“连班长你提前出院都有解释。”松田阵平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眉头紧蹙地嗤笑,“鸟取县的刑警因担心东京同僚办案疏漏、坚持参与调查……这理由编可比你当年替我写检讨时敷衍多了,班长。”
他并未正面接触裂口女,但因从最开始就确认怪谈存在、乃至调取监控追踪其踪迹,仍保有大部分认知。
伊达航抓起一根牙签咬在齿间,视线瞥向窗外雨幕:“像楚门的世界。”
认知滤网将“真相”捏合成符合逻辑的现实,作为知情人,荒谬感反倒比寒意更深重。
翌日清晨,朝阳将高楼玻璃幕墙染成金色。
六本木的高级住宅区警笛长鸣。
一辆加长型豪车停在街道旁,车窗未关。车内是一名深居简出的知名富商,满面血污,双眼空空荡荡,手心还握着半枚眼球,蜷缩着呓语。
松田阵平作为爆处班支援人员赶到时,站在警戒线外看见真皮座椅溅满鲜血。
现场没有挣扎痕迹,也没有财务损失。而富商仍在癫狂喃喃:“看不清了……美……太美了……”
这起案件迅速与之前的连环袭击案被区分开来。没有嫌疑人,没有线索,只有仅是看着就令人脊背发寒的结局。
片刻后伊达航打来电话,他今日就该返回鸟取县的地方岗位,刚与即将前往北海道的女友娜塔莉告别。
“巧合?”他在电话里沉声问道。
“不对。”松田阵平笃定地说,眼神锐利地望着富商在简单救治后被送进救护车,“伤者没有精神病史,自挖双目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伊达航沉思:“主动挖出眼睛……和那个被唱片蛊惑的调音师很像,像是被迷恋和恐惧完全摧毁了心智。”
但他们没有具体思路。这起事件独立性太强,无法判断根源为何。
“保持联系。”去往鸟取的列车进站了,伊达航说,“千生那孩子就拜托你多关注了,松田。她恐怕是关键……也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