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运到指定的销地,如湖广等省,零售价又暴涨到120文到150文之间,比岸价又高出8倍左右。
也就是说,百姓买盐实际要花的钱,比朝廷定价整整高出了40倍!
这样的价格,比起新盐政推行之前,也相差无几。
由此可见,盐枭从中获取的暴利,是何等惊人?
由于朝廷不再对盐专营,自然也就少收了巨额的盐税。
而辛苦劳作的盐丁,生活也并没有多大改善。
唯独肥了盐商和贪官污吏。
熊汝霖特意计算过,盐民生产盐一桶卖给垣商,仅合小麦一斗数升。
而每生产一桶盐,平均要化5个工,折下来每个盐丁劳动一天,净得小麦2升左右(折合3斤)。
这样的收入,一家人连饭都吃不饱。
同时,盐民烧盐成本,也日益加大。
如今每煎一斤盐,约耗柴草一斤。
盐民向垣商购买柴草,每石定价200文,甚至更高。
这样盐民每生产一桶盐,就要多出成本数十到100文。
除此之外,盐民还有许多额外负担。
盐场有官府派遣的巡监、总巡、巡役。
每个灶户每月,要给他们孝敬的供俸,高达3000文以上。
盐民累死累活,生产的盐,往往连成本都收不回,不逃亡才是怪事。
盐产量锐减,也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情。
“陛下、国师明鉴!”
“国之大利在于盐,大害在于枭。盐生利,利生枭,枭生害,害进则利退,而国计穷,民生敝矣!”
熊汝霖声泪俱下,朝着崇祯和云逍重重磕头。
四周一片寂静。
孙传庭无奈苦笑。
熊汝霖曾经专门找他,痛陈新盐政弊端。
而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