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bert迟疑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多说,只是告诉我,“好的,程先生。”
放回那个她习惯的位置,那个她每次回家后下意识打开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我不是没自尊,但我还抱着一丝荒谬的希望:也许有一天,她回来了,像往常那样进门、脱外套、把头发挽起来、走进卧室,看到那三个珠宝盒,然后……
然后也许,她会想起那句“2061年我带你去看哈雷彗星”。
我知道那听起来可笑,但比起“她再也不会回来”这句话,它听起来好过太多。
我靠在窗边,看着苏黎世的云。
我们两个,从来都不是会妥协的人。从小的生活,让我们都有些没必要的傲气,尤其是她。
Iseylia从小就是公主,母亲是L。K的创始人,在全世界都享誉盛名的大律师,外公和曾外祖父都是省部级官员。
而她自己,牛津大学全奖博士,25岁的年纪就已经在天体物理学界小有名气,理论研究站在世界前沿。她的世界太高,她根本看不见普通人,也不会和人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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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我父亲和奶奶,也告诫过我许多次,Iseylia性格太骄傲,家境又太优越,和她在一起,只能是我妥协。
我曾经也以为,我可以为她妥协一辈子,但是这一次…我却固执的希望,她能为我妥协一次。
但我把那套珠宝摆回去,就像在告诉自己——我还在等她。
天已经开始暗了,玻璃外的河水泛起琉莹的光。远处灯塔亮起,河鸥贴着水面飞过。
我把她的香水喷在空调出风口,空气像她曾来过的痕迹,一遍遍地包围我、穿透我、把我推向思念最深的那处。
我闭上眼,靠着衣帽间的门,颂颂,我还是很想你。
分手后第16天上午八点,我接到滑雪中心徐主任的电话,告诉我之前的处分撤销,相对的,我被评为年度最佳运动员。
或许这就是冠军的好处,金牌的光环太大,连我在冬奥期间擅自离队这种错误也可以被原谅。
但是有什么用,哪怕是全亚洲第一块自由式滑雪坡面障碍技巧金牌,也不能把她留在我身边。
“我知道了,谢谢徐主任。”我淡淡的,“表彰会…我就不参加了,我这边有点事,暂时没时间回国。”
我很快挂了电话,又一次拿起她遗落在阳台茶几上的那包烟,还剩两根。拿出一根,点燃,熟悉的味道再次扑鼻而来,是我最讨厌的烟味,但却是她身上的味道。
我一边抽烟一边想,她今天会不会发条微信——哪怕不是说想我,只是随便说点什么也好。
手机放在桌子上,一直静静躺着。
直到屏幕终于亮起的时候,我怔了一下,连呼吸都跟着一滞。
「MeineLiebe」。
这个备注像一道光直接照进我脑子深处最脆弱的一层,我从未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