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的努力付诸东流,而我每一个野心勃勃的瞬间可能在别人看来都分外可笑。
更可笑的是,我信任了多年的父亲把我当成了牺牲品。
我连商桓都没法再恨,毕竟他不是夺走了我的一切,他只是取回了他的一切而已。
我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敲门声响起时,我才回过神来。
门口的人没说话,我猜是从小陪我长大的阿姨,***巴巴地撒谎:“我睡了,秦姨。”
“你不需要睡前故事了吗?”
我浑身一僵。
是商桓。
他来干什么?
几乎一瞬间我就想出了答案。
他肯定是来报复我的,当年我为了折磨他,每天让他来我房间给我读睡前故事,不管我睡没睡着,他都要读到凌晨三点再回房间,否则我就把他妈的骨灰洒到水池里喂鱼。
他很爱他妈妈,这一句无足轻重的威胁让他三年之内的夜晚都是守在我床边度过的。
三年后我因为要准备答案,才放过了他一马。
现在报应来了。
他站在门口,又敲了敲,全然没有离开之意。
我站起来,将已经空了的红酒瓶攥在手里,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然而他又开口了,他反问我,略带挑衅意味:“你不敢?”
他很了解我,如同我了解他一样,我们是最相像的敌人,最疏离的亲人,也是彼此最刻骨铭心的仇人。
商桓这句话逼得我不得不打开了门,我打开了一个小门缝,透过门缝看他:“有话快说。”
下一秒,他的手摁在门上,猛地向内推,尽管我用身体抵挡,也没抵挡住他的蛮力,几乎没到半分钟他就推门进来了。
事发突然,我挡不住他进来,但是我手里还领着个瓶子,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酒瓶破裂,残余的红酒混着鲜血流下来,他半张脸浴在血中,连睫毛都被血浸湿,他眨了眨眼,睫毛上下扇动,飞溅出细小的血滴落在脸上,像用朱砂笔点上去的小痣:“还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