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玄子的身体猛地一震,拐杖险些脱手。他死死盯着老妇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苏……苏老婆子?你还活着?”
“托你的福,我还活着。”苏清婉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我现在叫苏婆婆,是剑宗老祖张沉周的妻子。神玄子,你掳走的是剑宗的宗主,也是沉周的后辈,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张沉周的妻子?”神玄子脸色骤变,随即冷笑起来,“当年你明明选择了我,却又跟着他走了,现在还有脸来管我?苏清婉,这是我和剑宗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苏清婉叹了口气,“当年若不是你执意要将神天宗分为神宗与剑宗,又怎会有今日的争斗?你掳走周横,不过是想逼沉周现身罢了,何必装模作样?”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边射来,落在苏清婉身边。金光散去,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老者出现,他面容儒雅,手中握着一柄古朴的长剑,正是剑宗老祖张沉周。他看着神玄子,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丝疲惫:“神玄子,三百年了,你还是这么执念。”
“张沉周!”神玄子看到张沉周,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当年你抢走清婉,又夺走了《天衍经》的另一半,今日我定要讨回来!”
话音未落,神玄子手中的拐杖突然化作一柄黑色长枪,带着浓郁的邪气刺向张沉周。张沉周不慌不忙,手中长剑出鞘,一道金色剑气挡住了长枪。
“轰!”两股恐怖的力量碰撞,整个山谷瞬间被夷为平地。神玄子与张沉周的身影在空中快速交错,黑色的邪气与金色的剑气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风暴。周围的山川开始崩塌,云层被撕裂,连天空都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那是神域空间即将崩坏的征兆。
女娃躲在苏清婉身后,捂着嘴巴惊叹:“哇,爷爷打架好厉害!不过那个黑衣服的爷爷也好凶,会不会把天打破呀?”
苏清婉拍了拍女娃的头,眼中满是担忧:“他们两个都是神王境巅峰,再打下去,别说这山谷,整个神域都要被他们毁了。”
果然,神玄子与张沉周斗了三天三夜,从山谷打到云端,又从云端打到深海。所过之处,山川断裂,海水倒流,神域的诸多秘境都受到波及,不少修士流离失所。最终,两人在一片废墟上空停手,都已是气息微喘——他们的实力不相上下,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还会毁了整个神域。
“罢了。”张沉周收剑入鞘,“三百年了,我们还是分不出胜负。这样打下去,也没意思。”
神玄子冷哼一声,收起长枪:“难道你想认输?”
“我没说认输。”张沉周看向被神玄子封印在一旁的周横,又看了看远方——那里,紫凝正被神宗的弟子搀扶着赶来,眼神依旧盯着周横,“我们的恩怨,何必牵扯整个神域?不如让后辈来分胜负。”
神玄子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你是说,让周横和紫凝打?”
“不错。”张沉周点头,“他们都领悟了阴阳之道,又都是天赋异禀之辈。让他们公平一战,赢的一方,便代表着剑或神的正统,如何?”
神玄子沉吟片刻,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好!就这么办!不过……若是他们再打个平手,又该如何?”
张沉周想了想,突然看向神玄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是平手,不如我们换个教法——你教周横神宗的神力之道,我教紫凝剑宗的剑气之法。待他们融会贯通后,再打一场。这样一来,无论输赢,都能看出剑神之道究竟谁更胜一筹。”
神玄子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好!张沉周,你倒是比三百年前有趣多了!就这么定了!”
一旁的周横和紫凝听到这话,都愣住了。周横看着神玄子——这个刚才还想掳走他的老怪物,转眼就要教他神力之道;紫凝则看着张沉周,这位剑宗的老祖,竟要传授她剑气之法。
苏清婉无奈地摇了摇头,拉着女娃的手:“你们两个老怪物,倒是会折腾后辈。不过也好,或许这样,才能真正解开三百年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