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何雨柱冷声道。
“怎么没了?我都闻着味儿呢!”贾张氏撇着嘴,眼睛乱转,似乎想看锅里还有没有剩的。
“真没了。”他语气更冷,手一抬,把锅盖“啪”地一声盖上。
贾张氏愣了愣,脸色有点不痛快,冷哼一声:“哼,真小气。做点甜汤都不舍得分。”
何雨柱不理,径直走回屋。门一关,屋里又归于寂静。
他靠在床边,叹了一口气,眼神渐渐变得深沉。那股甜味还在嘴里残留,可他心里却再也尝不到甜。
窗外的阳光仍在,鸡在笼里叫了两声,风轻轻掀起窗帘的一角。何雨柱抬眼望着那抹光,忽然觉得有点孤单。
“人啊,”他低声嘀咕,“光靠甜味,撑不了几天。”
他拎着个布袋,步子不快,心里却有些发紧。昨晚那点糖水蛋虽甜,却到底没吃饱。肚子空着,胃里像在轻轻翻滚。他原本不是那种贪嘴的人,可最近的事一桩接一桩,鸡被偷、秦淮如的病、院子里的闲言碎语,全堆在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此刻他只想出去走走,也顺便买点吃食——或是糖、或是面、或是点新鲜菜,都行。
“去趟集市吧。”他低声自语,语气像是给自己找个理由。
沿街的石板路上,薄霜未化,他的鞋底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街灯昏暗,只有远处那几家早点铺的火光在闪。空气里飘着一股烙饼的香气,还有豆浆的味道。何雨柱咽了咽口水,嘴角浮出一点浅笑。
“得,等回来买个饼垫垫肚子。”
等他走到集市时,天色已亮。晨光透过云层洒在摊位上,一排排木架上挂满了新摘的蔬菜,有青翠的芹菜,也有红亮的辣椒。地上堆着萝卜、土豆、山药,带着湿泥的新鲜气息。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空气里混着香、甜、酸、咸的各种味道,热闹得有点乱。
他站在路口,眯起眼扫了一圈。每次来集市,他都习惯先看人——谁摊干净、谁手脚快、谁秤准,这些他都记得清楚。这是多年厨房里练出的眼光,连蒸气的温度都能分出几度,更别提人心里那点小算盘。
“何师傅,这么早啊?”一个卖鸡蛋的老头笑着打招呼。
“早。”何雨柱应了一声,走过去蹲下,挑起一颗蛋在手里掂量。壳厚薄均匀,色泽温润,显然是散养的。
“这批新鲜的,昨儿刚收的。”老头笑眯眯地说。
“多少一斤?”
“七毛。”
“七毛?”何雨柱眉毛一挑,“你上回才卖六毛二。”
“唉,这两天都涨了。”老头叹了口气,“饲料贵啊。”
何雨柱皱了皱眉,心里盘算着口袋里的钱。鸡蛋他确实想买,可糖也要添些。昨天那点几乎用光了。再想买点油和面……他手指在布袋里轻轻掐算。
“行,来一斤。”
“要袋子吗?”
“不用。”他自己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动作利落,把鸡蛋一个个放进去。那种小心的样子,就像在放什么珍贵东西。
买完鸡蛋,他又往前走。摊贩的叫卖声越来越响,有的喊着“新豆腐”,有的叫着“现磨芝麻酱”。他在一个糖摊前停了下来。
那糖摊的柜台上摆着几种糖:白砂、红糖、冰糖,还有一种黑亮的麦芽糖。阳光一照,那糖块像小石头般闪着细微的光。他一眼就看中了那麦芽糖,嘴角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