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杜卡雷看向索娜,汗珠爬上松鼠的鼻尖,火红的头发紧贴在湿润的额角,围裙下的常服内满是潮湿的气味。
索娜抬起手背擦去汗水,眼神无奈而面容柔和:“这是没办法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菜当然可以热,可今天不一样,杜卡雷,今天是对她们很重要的日子,我想做得十全十美。”
杜卡雷闻言看向厨房,油烟机的嗡鸣声代表厨师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那你在这里,厨房里的又是谁?”
首先排除他的废物兄长,这会功夫丹索还在出外勤。
“是卡卡啦,它也会做饭的,这段时间一直在给我打下手。”索娜闭起疲累的眼睛,眼皮合拢愉快的光亮,抖落的汗水则罩住一层朦胧的水雾。
看着这样一只红松鼠,杜卡雷不禁轻笑,他抚住她的后肩,对汗津津的小扎拉克劝道:“你还是快去洗个澡吧,厨房接下来的工作就由我来办。”
“我也想去洗澡啊,但是浴室里已经满员了。”索娜歪头,示意杜卡雷瞧一瞧亮着灯的浴室,“索菲娅和黛夕安刚刚从卡兹戴尔城外赶回来,浑身脏得不行,要清洗不短的时间。”
杜卡雷听罢抬手,指尖红芒亮起,清洁巫术洗去索娜身体和衣中的汗水与油渍,紧接着他解开索娜背后围裙的纽扣。
但扎拉克紧接着劈手夺过血魔手中的围裙,再一次围到腰间,她冲杜卡雷翻起白眼,同时压低音量。
“一桌子菜差不多做完了,这么点工作还累不着我,比起下厨,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没看到纳西莎都哭出来了吗?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大概是索菲娅和黛夕安她们又和她斗嘴了,你应该很清楚,她们之间远没有表现的那么愉快。”杜卡雷面色平淡地做出猜测并概括出三小只的关系,如同通知明天晚上加班不回来一般稀松平常。
这下轮到索娜疑惑了:“你都知道?”
“我的五感从未迟钝过。”杜卡雷解释一句,转而低头对希尔达讲道,“跟我来,希尔达。”
“杜卡雷先生,欢迎回来。”
杜卡雷牵着希尔达大步走到阿黛尔身旁,阿黛尔做贼心虚一般慌忙应声。
杜卡雷点头,示意一小兔子坐到小羊羔身边,希尔达踌躇半晌,迟疑地坐下,眨眼间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又过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开始说起悄悄话。
杜卡雷这才坐到纳西莎左手边,变形者冲血魔拧起眉头,责怪的眼神无声抗议,而杜卡雷回以放心的眼神。
有他在能出什么大事?无非是孩子之间又闹起了矛盾。
变形者抽搐嘴角,她干脆放开怀抱,让这个满脑子工作的父亲去头疼孩子的问题。
杜卡雷顺势将纳西莎搂入怀中,小白猫脱离温暖的胸怀,转而投入到更亲切,更熟悉的环境中。
纳西莎立起了耳朵,双耳边缘的部分向下低垂,不过杜卡雷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搓了搓,又把两只耳朵捋平了。
纳西莎又忍不住向上拱起脑袋,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朝向杜卡雷。湿气浸润的睫毛抖落雨珠,滑到她的嘴边,于是菲林抿嘴,引出一声呜咽。
“爸爸,欢迎回……”
“我的好女儿,是谁欺负你了?爸爸一定让她们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