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尔笑了,整个深渊教团,就是这家伙最狡猾,但,他说的对,萨菲尔并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对渊上出手。
她转移了话题道:“空既然来了纳塔,为什么不出面?他真打算把一切都交给我们,最后一刻再出来截胡?”
“王子殿下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明白,如果到了事不可为的地步,他会携命运织机来重塑纳塔地脉,届时,会发生什么您应当比我更清楚。”渊上道。
萨菲尔点了点头,她清楚,如果纳塔真的抵抗不住了,夜神以自己的死亡为代价重塑地脉,而那时,纳塔也将名存实亡,到那时,空就会来到这片失去了神明与记忆的国度,在纳塔的废墟之上,重建坎瑞亚。
这是从一开始就说好的,也算是萨菲尔和空之间的对赌协议。
萨菲尔会帮助队长,队长选择拯救纳塔,那么空就必须蛰伏,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考虑之后的事。
如果队长选择更粗暴的手段,弃纳塔于不顾,那么空也不必有所保留,他会得到这片应许之地。
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前者,萨菲尔会帮队长拯救纳塔,因此,空的命运织机计划就必须延后,直到这一战落幕。
然而,紧接着,萨菲尔就道:“但你的做法,已经违背了契约的初衷,从你接触欧洛伦,试图利用他将纳塔的局势导向重塑地脉的方向开始,这份契约就已经失去了公正,你不该插手。”
“你不是也插手了吗?还是说,你认为王子殿下会天真地认为你是个严格守约的人?别傻了,大家谁不认识谁呢?”或许是因为萨菲尔现在带着伤,渊上的胆子大了许多。
对此,萨菲尔没有反驳,她不可能放任空将纳塔据为己有,即便没有队长的因素,她也不会让空在这里重建坎瑞亚。
萨菲尔摇了摇头:“让他再等等吧,五百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必急于一时,不是吗?”
渊上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去,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眼前的这片纳塔土地出神。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萨菲尔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又问。
渊上回过神来,然后说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也会死?谁要杀你?”萨菲尔不觉得渊上这家伙会轻易死去。
渊上微微摇头:“不知道,只是隐约有种预感,距离我离开这里的日子,不远了,我啊,或许见不到王子殿下重建坎瑞亚的那一天了。”
“这不是挺好吗?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祸害。”萨菲尔才不会因此感到悲伤,她和渊上的关系不算仇敌,但也绝对不好。
如果哪天渊上死了,她一定会拉着荧好好庆祝一下。
渊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真是绝情啊,萨菲尔小姐,我于世间行走千百年,从不在意他人对我的评价。
但唯独,听到您称呼我为‘祸害’,我那早已死寂的心,依旧感受到了些微的痛楚。”
他看向萨菲尔的眼睛,眼中是萨菲尔看不明白的情绪:“我也曾崇高,也曾孤傲,我踏过烈火与炽炎,循着时光的轨迹,寻找这世间的某一朵为我盛开的花。
我是个学者,也仅仅是一位学者,我不觉得我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您对我的态度却一直都很酷烈,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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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没有任何私怨,只是很遗憾,我们之间总隔着一种名为立场的沟壑,所以,你应该清楚,只要你以深渊咏者的姿态存在一日,我们就不可能成为同伴。
空也只是勉强与我合作,这还是看在荧的面子上,你又何苦去寻求我对你的改观?”萨菲尔觉得渊上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她不在意,一个深渊咏者罢了,如果他不是叫做渊上,现在已经死了。
渊上离开了,临别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话:“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