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府门被推开,窦融孤身一人踏入,脸色灰败。他一言不发,径直走到李育面前,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
“下官……知罪。”
李育故作惊讶:“窦太守这是何意?”
窦融额头抵地,声音嘶哑:“下官不该心存异念,更不该……勾结邓捷。”
李育放下茶盏,幽幽道:“哦?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窦融咬牙:“下官愿誓死守城,只求……只求大司马开恩,放过下官妻儿。”
李育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好,既然窦太守知错,本官也不是不讲情面之人。”他站起身,踱步到窦融面前,俯身低语,“只要你用心用命守城,我保你家眷平安。”
窦融浑身一颤,抬头看向李育。
李育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可如果巨鹿有失……”他拍了拍窦融的肩膀,“你知道后果。”
当夜,窦融独自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刘秀军营的篝火,心中如坠冰窟。
他的妻儿是活命的筹码,也是勒住他咽喉的绞索。
邓捷悄然出现在他身后,低声道:“还有机会,我已派人暗中搜寻……”
窦融苦笑:“李育既然敢设此局,必然藏得极深,短时间内如何找得到?”
邓捷沉默片刻,忽然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假意守城,实则……”邓捷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窦融瞳孔一缩:“这太冒险了!万一失败——”
“可若成功,不仅能救回家眷,还能助刘秀破城!”邓捷坚定道,“总比坐以待毙强!”
窦融深吸一口气,望向漆黑的夜空,终于缓缓点头。
三日后,刘秀大军攻城。
窦融亲自督战,守军抵抗异常顽强,箭矢、滚木礌石如雨般倾泻而下,刘秀军死伤惨重,被迫暂时撤退。
李育在城楼上看得心花怒放,拍着窦融的肩膀大笑:“好!窦太守果然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