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行了。”
二人躺在一个床上,久别重逢还不能太激烈,就只能聊聊天,说起了顾留春养病的这些日子,莫桑丧母难受,还说起了东风登基。
谢韫玉没能亲眼瞧瞧,心中很惋惜,便说:“你有没有看见或者是听见?”
“我当时眼睛不敢四处乱看,那个时候人很多,大家都低着头,就听见上面有浑厚的声音响起:太子千树,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顾留春娓娓道来,讲着登基时候发生的事情。
谢韫玉叹了口气:“他那么好的日子,我都没亲眼瞧瞧,他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啊,难道真的要我老死在礼泉?”
顾留春耳闻一些消息,并未确凿,就暂时不告知了。
谢韫玉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不纠结什么时候能回京都了,而是问起来:“你说为什么像周怀那种人都能当官呢?”
顾留春道:“圣人之官人,犹匠之用木也,取其所长,弃其所短。”
谢韫玉坐了起来,秀眉一挑:“我最近打你打少了是吧,还跟我咬文嚼字。”
顾留春立刻说大白话:“选人任官,就好比木匠使用木料,取其所长,弃其所短。”
谢韫玉点了点头:“有那么点些微的道理。”
顾留春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怀念,谢韫玉的温柔就像是燃烧的火堆,只剩下一地的灰尘了。
明明她还活着,他就已经开始怀念从前的她了。
从前的谢韫玉会说:“我只是想对你好。”
现在的谢韫玉会说:“你是不是想挨揍了?”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女人的温柔,比朱颜和花还要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