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善被人欺,她可不就被人欺负了吗?
果然,这个家就适合泼妇。
谢韫玉低头一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生南为橘,生北为枳。”
“没有。”白氏板着一张脸,“别跟我拽那些词儿,我听不懂。”
看,不学无术都是有根儿的。
谢韫玉笑了笑,“你家水脏,不适合养金鱼。”
白氏听懂了,眉头一皱,口气也变重了,“你别给我阴阳怪气儿的,我让你住在这怎么了,我又不知道你身边的人发迹了。”
“娘也看人下菜碟啊?”
“我是你娘,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个性,为什么给你安排到偏僻的地方,就是叫你安分,磨一磨你的性情。你要是想在这个家里待着,就得学会低头。”
白氏有她自己的顾虑,谢韫玉作为失败者回家,如果还保留着高傲的性子,和家庭成员不断发生冲突,有一天她死了,大儿媳掌家,谢韫玉如何在家中立足,可又能去哪儿了?
她想让女儿经受一番磨砺,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少受后半生疾苦。
谢韫玉冷笑一声:“学会低头这种说法说的可真好听,不就是忍着让人欺负吗?”
白氏生硬道:“没本事就是挨欺负,你有本事在京都风风光光的,谁能欺负你。”
谢韫玉看着她,很平静,语气轻飘飘的:“所以我没本事,死在京都也很正常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不就是和大嫂吵个架吗?至于要死要活吗?”白氏觉得她说的这种话就是赌气,生气她和老大媳妇发生冲突,自己不帮她。
白氏训斥道:“我太了解你了,我要是站在你这边,那更助长你的气焰了。”
谢韫玉低头笑着不说话。
她不知道说什么。
孩童时,她是在白氏的怀里长大的,母亲有疼爱过她。
可如今面对母亲的时候,她却已经到了难以启齿的地步。
“今天这件事情有很多解决的办法,你选择了最不可取的一种。如果不是司棋有前程的话,你这么一闹,你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小九,你都二十多岁了,一事无成,如果都不会忍,那你依靠什么活下去?”
白氏大抵是察觉到自己语气太严厉了,放缓了口吻,“我是为你好。”
谢韫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你大概是爱我的,但我不能弱,一弱你就扒开我的伤口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