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玉第一眼看见白氏,都没敢认,母亲穿着男装,没涂脂抹粉,看着和之前不一样。
她只是害怕自己又被卖了,无助的哭泣。
直到白氏摸了摸她的头,她抬起头来看了第二眼。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第三眼。
然后就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极大哭嚎声。
谢韫玉从被拐卖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哭过。
她知道这回再怎么哭都不会挨打被卖了。
等着他们一行人离开后,摘花楼就着了一场大火,烧得红艳艳,连云朵都蜷缩起来,只剩下木架骨头了,好多年都没人敢靠近。
当地百姓都说,那地方活埋了好多生病不治的姑娘,姑娘们的冤魂回来复仇了。
等着顾留春从礼泉赶回来的时候,就只看见烧空的摘花楼了,散发着一股烧糊后的味道。
他脑袋上凝结着血痂,血迹打湿头发,双眼茫然,不知所措。
这些日子被打的次数太多,还从阶梯上滚了下去,磕着了脑袋,时不时的脑袋疼,某一天他从地上爬起来,脑子一晃,忘记自己要干什么。
他茫然的看着自己出现在礼泉的街道上,心底生气一种恐惧,他好像忘了什么。但心中还有一个信念,还得去摘花楼,找什么人。
于是他又走了十几里路,鞋都没了,赤着脚踩在地上,伤口磨坏又愈合,结了厚厚的茧子。
当他回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这样也好,我就不用去找什么人了。”
顾留春开始了独自流浪的生活,天南海北,东边躲西边藏。
那一年他六岁,七岁,八岁都有可能。
就连去世的老乞丐都不知道他具体的年纪,他也没处去问人了。
他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