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可以换个说法吗?”
维德弗尼尔不理会,他兴致勃勃地琢磨着,这真的很有意思,明明一开始就能见胜负的一局,居然拖延到现在还没有出结果。指尖轻轻敲打手臂,他的余光瞥见歌者,突然眉梢一挑。
“不管怎样,得在你身上也扎上钉子,我还是换个说法讲给你听吧。”
“西部,是我让他来的,拿他弟子的性命威胁。”
维德弗尼尔一点也没有这个做法很卑鄙的惭愧,对他来说,拥有牵绊的妖精是异
常的,
如果可以,
他甚至想帮拜尔诺玛改了这个坏习惯。
“而在我的预想里,他一踏上这片充满回忆的土地,自然会回想起之前在不落要塞上的一切。【想】这个动作,在精神世界中本身就具有巨大的能量,甚至可以延展为——一种赋予。这可比直接见到来得深邃许多,我需要的,也正是这个过程。”
“因为【想】,所以相关的概念会被再次明定;因为【想】,所以过往的事物再次有了形貌。”
“他只要还在活动他的小脑袋,他只要在这片土地上【想】,只要【深想】,只要【回想】,就绕不开‘那个存在’,就会触动我设定的开关。本应这样顺利的,也不知道那个步骤惊动了他,居然拖到现在。”
维德弗尼尔轻抚金枝,吸气,很是不解。
“他应该不知道我的谋划的,这个设定只有我知道,他奇异的防备心究竟是从何而来啊……”
他佯装出一脸怜爱,手下金枝簌簌颤动。
“可怜的孩子,他是真的对你一点怀念都没有,明明只要一瞬间回忆起曾与你度过的回忆,你就能真正【诞生】了。”
金枝一震,先是彷徨地伸展,又绝望地蜷缩起来,叶尖全部下垂,如同在悲戚垂泪。
歌者听着维德弗尼尔大段的解释,很清楚对方并不是为他解惑。
他甚至感到恐惧。
他想要拜尔诺玛绝对不要来救他,他已经被扎上了“钉子”,只要拜尔诺玛赶来相救,他听到的这些前因后果说不定就会以什么形式直接倾泻出去。大祭司的谋划缜密可怖,他不知道拜尔诺玛是如何拖延到现在的,他只希望,不要因为他影响全局。
“对了。”
维德弗尼尔丢下金枝,漫不经心地看着歌者。
“之前我并不是很在意天降者,近些时日以来,他们似乎变得愈发麻烦了,最好能约束一下。那些外来者外在的指挥部,似乎是被他们称为‘官方’的东西?他们那里有你编写的歌曲,你是通过什么渠道与他们联系的?”
听到大祭司把游戏官方称为玩家的“指挥部”,歌者的表情有瞬间茫然,似乎在想他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东西。但很快,他无法违抗造物主的命令,唇瓣张开,就要吐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这样被操纵的人生……
【唱歌吧。】
无法违抗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