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毫无感情,颇为冷淡。
他只是淡淡点头,然后道:“赵夫人不必客气。”
周清枝被那一眼看的心中一紧,上一辈子最后看见的那个眼神已经狠狠的烙印在她的心里了。
有时候午夜梦回,也会时常被惊醒,倒不是晏行有多可怕,而是上辈子那凄苦的一生让她永远都无法忘怀。
以至于她下意识的避开那目光。
晏行察觉到周清枝的反应,不经意的蹙了蹙眉,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在赵家那日就是,她好像很怕他,可是他们之前从未见过。
她那眼神绝对不是对他世子身份都害怕,而是一种惊恐惊惧,这让他百思不解,又很感兴趣。
“赵夫人,本世子很可怕吗?”
周清枝摇头:“世子仁善,怎会可怕。”
“你怎知我仁善?”晏行追问。
周清枝抬眼:“殿下能让我上马车,那在我眼中自然是极好的人。”
她说的很是真诚。
恭维的话晏行已经不想再听,他定定的看了周清枝一眼,压下心中疑虑,指了指一侧的软榻,“赵夫人坐吧。”
周清枝看了一眼那软榻,晏行给她指的位置就在他对面,两个软榻对着,中间小桌上放着一盘棋。
她的目光被那棋局吸引。
那棋很是精彩,黑子将白子给围堵在边角,白子却也在黑子的重重包围之下杀出来一条血路,如今黑白皆无退路,谁生谁死也只在一子之间。
晏行执着黑子,正要落棋。
周清枝看了一眼,温声说道:“落在三九处,即可绞杀白子。”
她落座,指了指棋盘。
随着她的动作,白嫩手腕上两个玉镯相撞,叮叮当当的发出阵阵清响。
晏行要落棋的手顿时一顿。
紧接着,就见一只白嫩修长的手指戳了戳他要落棋的手。
然后按着他的手将棋子压在了棋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