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主上行事已是谋臣大忌,若是一直隐瞒不报,就成了大忌中的大忌。
前者可以说是为君主虑,后者,便成了居心叵测。
郑虎是个直肠子,从来就没把王宛真和
(buduxs)?()她腹中的孩子当威胁过,一听魏家婆媳二人死了,当即道:“被他魏氏兵马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三寺里被烧死的,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也同咱们萧营摊不上半分干系,要是再有酸儒拿这事诋毁二哥,老子非得给他们舌头割了不可!”
张淮含笑道:“郑将军所言极是。”
郑虎摆摆手:“我也只会说这些粗话,得亏是军师您坐镇易州,才能应付得下来这些麻烦事。”
话赶话说到这儿,他似好奇,随口一问:“军师有如此大才,从前怎未入高门大府为宾?”
张淮眸光幽幽:“淮只辅佐能助淮完成心中大志之主。”
郑虎乐得大笑:“那可不,从决定跟着二哥那会儿,我就知道二哥终有一天会带着弟兄们闯出名堂来的!”
他接着问:“军师心中的大志是啥?回头我说与二哥去,二哥肯定能帮军师你实现!”
张淮看向大开的轩窗外辽阔的天际:“是前梁中书令李垚、太傅余子延穷极半生都未能实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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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城。
沾血的“萧”字旗在弥散的硝烟里迎着风猎猎作响。
芜城城门已被撞毁,城墙上的砖石布着被裹了火油的炮石重砸后的痕迹,战败的裴卒们丢盔弃甲,被萧营兵卒一批批押解走。
萧厉带着大军驱马进城,烈日晒得他长眸微眯,刀削斧凿般的轮廓更显冷厉深邃。
前方便是将军府,败守后逃回城内的芜城守将自知出逃无望,远远瞧见萧厉的兵马,便立在几十口装了金银珠玉的箱子前做出恭迎的姿态,对着高居于马背上的萧厉谄媚道:“君侯之神勇,小人素有耳闻,今日城楼上一见,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唯愿投入君侯麾下,为君侯效犬马之劳,听闻君侯喜美玉,小人特地收罗了些美玉献与君侯,又备了些黄白之物与君侯做军资……”
在他高声说着这些时,萧厉的战马已行至他跟前,从马背上斜斩下的一柄长刀径直砍下了他脑袋。
府门口随那守将一道站在外边的奴仆们被吓得腿软跪倒了一地,却像是哑巴了般,连惊呼求饶声都没敢发出。
萧厉收了刀,只说:“开仓放粮,救济城外难民。”
副将颔首应是,随即招来亲兵,仔细吩咐。
裴颂麾下的兵马奉行以战养战,粮草供应不上时,驻地临近郡县便成了他们的粮仓,随便按个匪县、匪村的名头,便能抢掠完顺带屠城,往上报军功时,那些普通百姓的头颅,也就成了匪贼的头颅。
霸着芜城的这支裴军,更是没少干这样的事,屠光了附近好几个村落,说一句恶贯满盈也不为过。
萧厉下马欲进将军府时,长街尽头有传信兵驾马急奔而来:“君侯,雍州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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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宝在下章~
第206章:秋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