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齐浑浑噩噩病了几天,早上方才好一点,院中两个打扫的家丁似乎在议论着什么,有些听不清楚。
躺的太久,身体乏力的很,他便穿上鞋子下了床,想活动活动筋骨。
“听说今天余夫人的两个儿子要开堂审理了。”
“你想挨板子不成?老爷可交代过,谁也不允许在大少爷面前说这件事。”
“大少爷病着,声音小点他听不见。嗳,你说老爷是不是不喜欢余夫人?所以才下令以后任何人不得提起她?”
“按理说不应该,余夫人和裴家生意来往密切,关系应该很好才对。”
“唉,余夫人也是可怜,一个和离老妇,凭借着自己本事为四个孩子撑起一片天,如今打下这般家业又守不住。”
“可不咋地,老天爷不开眼,挑个大善人欺负。余夫人为了咱们白石镇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啊,萧县令来了白石镇又做过啥?咱们乡下赋税都涨了不少,我私下听大少爷说,萧县令说的增加赋税是因为北境战事,其实根本就是他自己要贪污。”
“咱们平头老百姓知道又能咋样?只希望余夫人这样的大善人能长命百岁,今天她两个儿子受审,咱们赶紧把院子打扫完也过去瞧瞧。”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裴齐扶着门框,精神上很憔悴:“你们说谁今天要开堂审理?”
两个扫地的家丁忙放下扫把上前伺候。
其中一人说:“大少爷你还病着,怎么起来了?”
咳咳——
裴齐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一阵咳嗽后,不悦道:“问你们话回答便是,为何要顾左右而言他?”
两个家丁把头埋低,不敢看裴齐的眼睛。
裴齐低怒斥责:“你们可清楚自己是谁的人?”
那肯定是裴齐的人,他们都是白石镇牙行卖出的奴才,身契在裴齐手里。
犹豫了一会,两人选择说了实话。
“是余夫人的两个儿子杨大郎杨二郎今天要审理。”
裴齐质问:“为何没有人告诉我?”
“老爷不让任何人在大少爷面前提起关于余夫人家的任何事,奴才也是听命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