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块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捧着那本书陷入沉思。
《收容院》确实准到邪门,但在这一刻,他突然又开始怀疑这玩意的靠谱程度。
眼仿佛看破了他的担忧,“不必纠结,您不妨随缘选择一串数字去买彩票吧。”
安隅抬眸盯着他,“真的会中?”
“很大可能。”
眼点头,“今天,我的预感格外强烈。”
“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买?”
诗人笑得坦荡,“我自己就不灵了。”
越听越不靠谱。
安隅开始心痛自己的五千块,他下意识瞟了一眼转账成功的页面,没有发现“撤回”选项。
“我帮您选一组有缘数吧。”
眼立即说道:“您有读我的诗集吗,最近一次感兴趣的是哪首诗?”
安隅闻言敛了神色,凝视着他,轻声道:“收容院。”
“还是这首啊。”
眼微笑,“我记得它的页码,那请您按照《幸运数字感知》第358页2列9排的数字去买彩票吧,请一定在今天内购买。”
安隅沉默片刻,“一注彩票多少钱?”
“两元。”
眼说道:“一百多年来,无论经济如何通胀通缩,这个价格从来没变过。”
两元也是钱。
安隅很认真地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追加沉没成本。
终端突然“叮咚”响了一声,系统提示,眼转回他两元。
“算我请您的。”
眼微笑,“我预感这串数字能中今晚最大的奖,那将是一个天文数字。但不用担心,如果中了奖,您只要还我两元本钱就好。”
安隅一时语塞。
很难评价眼前这位到底是慷慨还是抠门。
他看向摆在书架旁边地上的画——是他上次离开教堂前眼正在画的那幅,苍穹上的破碎红光比当时红得更浓郁,第三枚金色齿轮已经完全显形,三枚齿轮几乎已牵制住半壁破碎红光。
安隅在台阶前驻足,轻声问道:“还会有第四枚齿轮吗?”
“暂时还没看到端倪。”
眼笑道:“但我预感会有的。”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飞快道:“上次我就注意到了,您似乎对我这幅画格外感兴趣。其实它也可以卖,只要一万……”
“不、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