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跟随本能,用叶片轻而易举地就缓解了他的痛苦。
畸种咬过来时,那些柔韧的枝蔓竟能狠狠扯下锋利的爪牙。
葡萄的芬芳被风带去很远,长官回头凝视了我很久。
我参不透那个眼神的含义,只好用枝蔓将大把大把的葡萄叶贴在他的伤口上,贴满一身。
行动报告交上去后,高层们在任务前都会来问一下我有没有空。
长官对此不做评价。
某次高层聚餐,大人们说我是团宠。我很惶恐,觉得自己不配。
但他们说,我平等地关爱着每一个同伴,做团宠是等价回报。
老天!
我更惶恐了,下意识看向长官。
我并不是“平等”地关爱着每一个同伴,享受特供葡萄果实的人应该有数吧!
但他只平静地看着我,片刻后忽然笑了。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但那双眼眸中温柔的笑意,却让我一直记着。
那是我与长官之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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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雪片】祝萄(45)人类死而复兴的理想
以律之理性,律之冷酷,我从未想过他会同意留下种子博物馆。
也未曾想过,顶峰会点头,安隅会主动握住我的手。
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植物在风雪中摇曳飞舞。
在那一刻,我突然第一次真切地看到了人类复兴的希望。
不仅是人类复兴,还有人性复兴
——那些已被人类为了生存而逐渐碾入尘埃的东西。
安隅和律比我们先离开了一会。
全世界只剩下林海与我。
不,还有我身后的风声,和……风。
我的长官。
通讯关掉,周围没有别人。
我以为他会让我以后别再任性了,毕竟我这次太过出格。
但他却又一次从身后抱住我,对我说: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