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座位,宋文瑾发现自己桌子上没有早饭。
他不可置信问我:“早饭呢?”
我佯装听不到,继续认认真真背课文。
一直到他锲而不舍地问了第五遍,我才不耐烦地合上书本。
“想吃早饭就问你妈去要。”
宋文瑾妈妈难产大血崩去世,他爸爸接受不了自己爱妻的突然离世,性情大变,并且将一切罪责推给了宋文瑾。
他爸爸认识都是宋文瑾克死了他的妻子。
这也是酗酒家暴的开端,是他从不愿被提起的伤疤。
听到我直戳他伤口,满脸受伤。
以前看到他这副样子,我立马心疼地将所有好东西奉上。
可是现在我缓缓起身,用大家都听得到的音量叱责道:
“我只是看你可怜带了几次早饭,哪有天天都给的道理?况且你从不给钱。”
“大家千万不要像我这样对他好,落个狗咬吕洞宾的下场。”
宋文瑾的脸色白了又白,他恶狠狠地瞪着。
我毫不示弱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许是这个动作又刺激到他敏感多疑的自尊心。
宋文瑾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低哑的声音没头没脑地开怼:“我最恨你这副伪善的样子。”
恨不得当场将我生吞活剥了。
可是的确是他没理,只能认栽。
我坐回凳子,他小声喃喃:“诗诗你变了。”
我嫌空气都是晦气的,动手驱赶异味。
薅不到我的羊毛就是我变了。
平时连名带姓地吼着,现在卖惨装可怜就“诗诗”“诗诗”喊得亲切,到底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这么能装?
8
宋文瑾开始明目张胆地追求施晓然。
老师罚她抄书,他扎爆老师自行车车胎。
他为她单挑校外混混,被打得遍体鳞伤。
因为她喜欢,他每天一封万字情书。
他为她怒蹬几十公里自行车,只为买一块糕点。
我整天埋头备考刷题,满心满眼都是“上岸”,再也没空放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