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驰长长松了口气:方才他是真真吓到了。
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没了,他万死难辞其咎。
“是我不对,我们快走,出意外了!”他解下外裳给陆昭披上,护着她就往后门去。
陆昭故作惊慌问:“出什么意外了?”
乔驰不知道怎么说:“我也不太清楚,父亲让我们收拾东西,找到你就走。”
两人在一群惊惶失措的客人中往外挤,陆昭袖子里的匕首被直接撞了出来。乔驰弯腰要去捡,陆昭先他一步把匕首捡了起来,朝他道:“防身用的,上面淬了毒,见血入骨,会生不如死,你别碰。”
乔驰只是惊讶一瞬,就拉着她继续往外走。
两人跑到后门出口处,乔炳和二十几个护卫已经等在那了。
乔炳看到他,伸手扶了一把,急切道:“快上马车。”
陆昭满脸疑惑,继续追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乔炳边把她推上马车边道:“谢金池死了,还有大批的凉州兵马,少说也有五六十人,都被人一刀抹了喉咙!”
乔驰紧跟着追问:“谁干的?”
乔炳摇头:“不知道,他们大概是来追击我们,想用火油把我们烧死在客栈内。谢大少在凉州境内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大概是被哪个仇家找上门了吧。但他来前这么大动静,凉州牧可能是知晓的,我们需得尽快离开。”
陆昭上了吗,乔炳招呼着车队快些走。
乔驰骑马,护在马车左右。
街道上乱成一片,血腥味弥散开,浓烈的让人作呕。
车队必经之处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乔驰低头瞥了一眼,那尸体的脖颈处皆有一道细小的刀口。刀口周围乌紫,浓黑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渗。
能造成这种伤口的明显是薄刃,且带毒。
如此身手,会是谁呢?
他脑海里蓦然闪过陆昭方才捡起的那柄匕首,以及她方才说的话。
薄如弯月,刃如寒星,还抹了剧毒。
方才七殿下也不在房中……
乔驰越想越心惊,侧头往马车里看。
夜风寒凉,卷起布帘,马车里的少年羸弱纤细,一双手腕正在费力的拧着水囊,半天都没拧开。
乔驰:“……”
他刚刚是不是疯了?
七殿下柔弱至此,怎么有那等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