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羽般黑色的发散乱的压在脑后,有几缕紧贴在脸侧,黑与白与红,浓烈的颜色对比鲜明,像是肖像画中的人物被带入现实,仿佛画家在作画时,蘸取的颜料太过鲜艳饱满。
枕被更潮湿闷热了,安洛感觉自己流了好多汗,汗留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流眼泪,带着沙哑的哭腔,梅厄瑞塔轻咬他的鼻尖,指腹擦去安洛眼角的泪,“母亲,你看起来好快乐。”
安洛感觉无比羞耻,但是此刻大脑一团浆糊,想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好伸手虚虚地捂住梅厄瑞塔的唇,梅厄瑞塔闷闷的笑意从他指缝中传出来。
等到了天光微亮时,梅厄瑞塔低声问道:“我亲爱的导师,在这场考核中,您准备给我打几分呢?”
安洛已经觉得自己快散架了,“满分……满分……到此为止吧,好困,我想睡觉了。”
梅厄瑞塔低低地笑了,在安洛潮红的脸颊上吻了吻:“母亲,您真柔弱。”
“不过,好吧,我总是听话的。”
你还听话……安洛模糊地想着:可恶的逆子,纯纯带孝子一位,根本一点也不听,叫停也不肯停。
不过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安洛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胡乱地应了两声表示自己很赞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安洛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但除了没什么力气之外,身上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梅厄瑞塔灰绿色的双眸瞧过来,瞳孔中暗暗的一点深邃的绿,乌黑的长眉一挑,略带些自傲:“我是巫师。”
哦,好,很有说服力。
安洛也笑了,他抬起软绵绵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梅厄瑞塔的脸颊,“好孩子,真厉害。”
梅厄瑞塔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安洛眨了眨眼,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梅厄瑞塔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洛笑了起来,捧着他的脸左亲亲,右亲亲,声音里还带着些沙哑:“梅厄瑞塔,你怎么这么好啊,太喜欢你了,男朋友。”
他伸手去揉梅厄瑞塔眉心的褶皱,忽然邪恶地笑了笑:“我想起来了,你今年二十一岁。”
梅厄瑞塔“嗯”了一声,就听见安洛道:“在我们那边,流传一种说法,说男大学生比钻石还硬,我也是吃上好的了。”
说完这句颇有挑逗性质的话后,他就看着梅厄瑞塔笑,飞快地眨了眨眼,显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梅厄瑞塔虽然很无奈,但也笑了,意有所指地道:“现在是下午一点,距离晚上已经不远了。”
安洛:“……”
他立刻摆出一本正经地样子:“哎呀好饿,我要去洗漱吃饭了。”
他变脸太快,梅厄瑞塔低低地笑了两声,吻了他两下,“母亲,来,我服侍您穿衣服。”
安洛:“……”
他从储物巫具里拿出照相机,开启录像功能:“来,你来啊。”
本以为梅厄瑞塔会在镜头前有所收敛,以免被拍下黑历史,然而梅厄瑞塔完全没有,他一点也不在乎,放慢了语速又重复了一遍:“母亲,来,我服侍您穿衣服。”
安洛被打败了。
柔软的衣料披在身上,安洛低头看自己,发现身上并没有什么痕迹,依旧是白皙的皮肤,没有青紫,但他记得昨晚梅厄瑞塔圈腰圈手时力气并不小。
梅厄瑞塔微微垂着眼,给安洛扣白衬衫上的纽扣,一颗一颗,两块布料服帖地拼在一起,柔和地道:“我是巫师。”
安洛亲了亲他苍白冰凉的额头:“谢谢你,你好贴心啊,男朋友。”
梅厄瑞塔扣纽扣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一路扣了下去,只是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久久也没有平复下去。
初次特别亲密的接触后,安洛觉得梅厄瑞塔仿佛更有魅力了,他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太涩了,但想想涩就涩吧,食色性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