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玠的左手扣在左侧的购物车网格上,右手下意识地抬起往后抓,扣住了始作俑者的手腕。
他用力的指尖勾住了她耳边被蹭乱的发丝。
突如其来的痛意让邬佳条件反射偏了脑袋,正好把他的手夹在耳朵和胳膊间。
“痛!”邬佳紧急刹车,两只脚落了实地,上半身还被困在车把手上。
而聂玠本该脱口而出的话,在回过头的瞬间收了尾音:“你疯——”
聂玠把“了”字吞咽回肚子里,无意识地抿拢了自己的唇。
怎么……
这个家伙靠这么近,他却没有警惕?!
聂玠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们被她的脸颊贴着,从她唇缝里呼出的气息轻扫过手背,似有若无的热气让掌心无端发痒。
而腕骨上有一种陌生的、极具存在感的、柔软过头的触感。
身体好僵硬——
该死的,他的刺客职业素养呢?!
即使是一颗大白菜他都能发现会呼吸的青虫的!!
难道她现在比青虫还没存在感吗?
藏在她发丝间的指尖神经质地弹跳了一下,唤醒了聂玠的理智。
“放开。”
“邬佳,”聂玠咬着后槽牙,又重复了一遍,“放开。”
他的指尖挣扎了两下,邬佳赶紧叫停:“疼!我外套扣子勾到头发了,你别扯了!”
“……快点。”
聂玠不动了。
艰难地偏着头,邬佳一点点缓慢地把自己的发丝从扣子夹缝里抽出去。
拉扯着头皮的痛意顺利消失的那瞬间,她的视线随着发尾荡下去,扫过了聂玠的腕骨。
那里有一道藏进袖子里的疤痕,还有两颗浅淡的棕色小痣。
邬佳眨了眨眼想再确认一下,但是聂玠已经抽回了自己的手,拧过头不愿意和她交谈。
银色的后脑勺写满了“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