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趙小姐偶尔提起某次赏花宴时女郎们对景吟詩,正巧府里的少爷闯入花间,她们一时兴起做了几首打油詩。
江念棠听得颇有趣味,半掩着面笑了起来。
诗词通俗易懂,逗趣十足,严小姐也跟着哈哈大笑。
气氛正酣,常媛忽然道:“诗词粗鄙不堪,格律全无,堪称下品之作。”
趙小姐白了臉,严小姐翻白眼。
她们早听人说过常小姐恃才傲物,自她回京以后,从不接各家的拜帖,亦不应邀喜事聚会,曾有人言她是覺得京城里娇养的女郎整日只会侍弄脂粉香沫,不屑与之为伍。
今日得见其自傲狂妄,令人大开眼界。
严小姐性子随她母親,不是个能忍的人,阴阳怪气道:“常小姐才高八斗,自是看不上我们庸脂俗粉所作的东西。”
常媛不屑一笑,轻描淡写道:“我才疏学浅,确实无法苟同,更欣赏不来。”
严小姐气得想当场大
骂,余光在触及到江念棠温和的臉时生生忍了回去。
她不是怕常媛,是母親在来之前再三叮嘱陛下愛重皇后犹甚,不可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
严小姐心道下次要让爹爹打声招呼,她再也不想跟常媛一道来棲梧苑了。
眼见两位小姐剑拔弩张,江念棠笑着打圆场:“不过是玩闹罢了,常小姐不必较真。”
常媛反驳道:“这里不较真,那里也随便糊弄,人生岂不是马马虎虎就过去了。娘娘管理六宮,怎可如此随意。”
右想正要出言训斥她的大不敬,被江念棠抬手拦住。
她笑意未变:“难得糊涂。”
常媛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更加肯定陛下心里没她,与她只是逢场作戏,江念棠心里清楚却在自欺欺人。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另外两位小姐不约而同把臉转到一边,不想看见常媛刻薄的嘴脸,內心感叹皇后性子宽厚仁善,容得下她这般放肆。
江念棠怕右想吓退常媛,支开她去拿一叠陈皮话梅糖过来。
等人走后,她主动问常媛:“常小姐平日做些什么。”
常媛微扬起下颌,清傲道:“读些诗书,练练字……”余光瞥了眼江念棠,帶着隐秘地挑衅道:“还有丹青。”
江念棠像是没看见似的,点点头:“陛下也擅丹青。”
常媛抿了抿唇,壓住上扬的嘴角,回问:“皇后娘娘平日愛做些什么?”
无论江念棠做什么,常媛都有信心能比她做得更好。
江念棠眨了眨眼,“……睡觉。”
常媛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