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景象触目惊心,猩红的血迹几乎溅满整面墙壁与地板,而乔纳森,就倒在血泊里。
乔纳森那张曾令无数女人倾心的英俊面孔被血污染得面目全非,荧幕里那双深邃的眼睛瞪得极大,眼神惊恐,像是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莱拉的目光掠过照片中的狼藉,忽然定格在背景的铁栏上。
被巨力拉开的铁栏上留有几道深而锐利的抓痕,抓痕的尾端锋利尖锐,绝非人类的指甲能够留下的。
她下意识攥紧报纸的边缘。
油墨的气息混着想象中的血腥味涌进鼻腔,让她胃里一阵翻搅。
旁边,父母还在低声议论,说乔纳森是不是生前得罪了什么人,不过这谁也说不清。
莱拉捂着嘴,刚想开口说什么,座机响了。
“乔纳森的死,是你做的吗?”
艾琳娜担忧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电流的沙沙声。
莱拉用力摇头,哪怕对方看不见:“不是我做的,我昨晚回家就睡了,一觉到天亮,他的死。。。也许真的是野生动物干的。”
话音落下,听筒里短暂安静了一瞬。
莱拉的心情很糟糕,她又和艾琳娜说了几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她疲惫地捏捏鼻梁。
乔纳森的确是个混蛋,傲慢、自私,还曾伤害过艾琳娜,可即便如此,自己也只是想让他在牢里蹲到死,而不是以这种凄惨的死亡方式结束生命。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潦草地终结在昨天的雨夜,莱拉闭上眼,乔纳森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因为乔纳森的死亡,莱拉一天都待在家里。
卧室的窗帘被她拉得严严实实,她没心思做别的事,也没力气去约希娜出门逛街,她就这样蜷在床上,直到窗外的天色慢慢暗下来。
忽然,楼下的电话尖锐地响起来,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
莱拉下床去了客厅,伸手接起,将听筒贴到耳边:“喂?是哪位?”
空荡荡的客厅里,墙角的灯晕出昏黄的光线落在莱拉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单薄的影子。
电话那头,男人低沉的呼吸声混着一丝奇怪的、像是蛇吐信子般的嘶嘶声,很熟悉。
他呼吸的声音很轻,像一条蛇,顺着听筒缠上她脚踝、小腿,爬过她的脊背,最后轻轻绕上她的脖颈。
滑腻的、湿冷的。
莱拉的心跳漏半拍,下意识抱紧胳膊,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