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再五分鐘就能到。」
邵以鳶要进宅邸时,是卓之衍替他开的门。
「怎么是你?」从前他来访,皆由女佣应门。
卓之衍向后退开一步,让他进门。
「别问。」
「啊?」
「问就是不知道。」他只被言寺交代,这几天帮忙裴总家里的杂务,薪资会另外支付,但详情他并不清楚。
「??算了,至少没看到你穿围裙。」邵以鳶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可不想眼睛被伤到。」
作为保镖,卓之衍身高近一米九,相当魁梧。若穿上女装,那画面实在难以想像。
进屋后,厅堂半暗,廊道静得诡异。
邵以鳶一路摸黑走向客厅,一边暗暗腹诽:这人难道连电费都要省?有钱是这样省出来的?
到了客厅,他正想抱怨,就看到一抹坐姿端正的身影。
裴千睦坐在沙发上,桌前摆有开过的红酒及高脚水晶杯。
「借酒浇愁?」
邵以鳶知道他家里有酒窖,但除了酬宾,其他场合真没见过他喝酒。他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又问一句:「临时喊我来有什么事?」
「要喝吗?」
听裴千睦答非所问,邵以鳶以为他醉了,但那双眼睛还很清澈,明摆着是清醒的。
「我得开车回去,不喝。」
「我请之衍负责送你。」
邵以鳶叹气,顺了他的意:「好吧,行,你倒。」
随红酒倾入杯中,裴千睦盯着暗红液面,缓缓开口:「我好像??没办法单纯把小春当作妹妹看待。」
邵以鳶没回话,接过半满的酒杯。
「我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一开始,我认为她是我的责任。当年如果我在,情况也许能有所不同,她更无需承受后续的遭遇。可是我逐渐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些想法,似乎已不是身为哥哥该有的。」
裴千睦两手交握在膝前,声线带了微小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