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却揉了揉她的脑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看你就跟看我闺女一样,我闺女要是有你这么独立懂事,我在俄罗斯哪用这么辛苦?”
“傻孩子,第一次这傻逼玩意下单的时候,你就该跟我说的。”
他在替她出头。
他在替她不值。
乔雾的鼻子酸得要命。
“别啥事儿都憋心里,知道不?你怎么一直都把你穆哥当外人?”
“你要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乔雾抹了一把眼泪,用力点了点头:“我相信的。”
妈妈去世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倒霉的人,直到她遇到了——
招她送外卖还包吃住的卤菜店老板娘、借着补课名义给她做饭的班主任、劝她不要放弃油画还免费教她画画的老和尚……
还有老穆。
“行了,别哭了。”
老穆乐呵呵地给她递了张纸。
乔雾红着眼睛担心他:“那旅行社那边——”
老穆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穆哥这年纪了,这种小事总处理得好。”
乔雾还要再说,晓静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就别想东想西了,你们领队有一句话没说错,这世上啊,还是明事理里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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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显然,苏致钦并不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当男人撩起她的刘海,问她额角的伤口从哪里来的时候,声音是掺着冰的冷。
乔雾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才发现有干涸的血印子。
估计是在老穆背后浑水摸鱼,趁乱揍阮翌的时候被飞溅的玻璃杯碎片给伤到的。
宾利在路上飞驰。
莫斯科的夜幕还未降临,天空只是微微蒙上了一层灰蓝色,马路两侧却已经早早亮起了路灯。
“乔雾,记得分开的时候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上位的势压,安静的车内,只剩下乔雾的呼吸声。
“……对不起。”
是她大意了。
见乔雾垂着脑袋不说话,苏致钦沉着脸,在座椅侧一块玻璃的触控板上轻轻按了两下,酒柜下端的壁橱里,就被推出了一个珐琅制的深玛瑙色的小箱子。
箱子打开,各种应急药品一定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