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雾,这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她话还未说完,已有黑丝绒的缎带系在左手腕上,就连系口处被他精心打上了蝴蝶结。
缎带中心那一枚紫色的镂空蝴蝶吊坠,在公交车广告站牌刺目的白光下,紫色的珐琅石像被注入了灵魂,纤薄的蝶翼仿佛下一秒就能破茧震翅。
乔雾怔怔地看着这条据说已经彻底断货的chocker项链,一指宽的丝绒缎带将她手腕上的疤痕完完全全地盖住。
如果苏致钦能够通过她右手伤口的尺寸大小推断出凶器种类,那么,也许在注意到这条疤痕的最初,他就知道这个伤口意味着什么。
乔雾甚至有一瞬的错觉,在彼此约法三章的规定里,苏致钦让她不能随意伤害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他注意到了它?
不然为什么那天她在旅行社里跟阮笠对峙完,他会对自己额角的伤口那样生气,以及,给她带钻石手链时,他特意提及这个疤痕,并且刻意用钻石手链替她遮掩?
黑色的丝绒绕在她白皙纤瘦的手腕上,却莫名地好似温柔安抚。
苏致钦温和微笑着握了握她的手腕,然后又像是怕引她反感,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便克制地松开了手。
“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男人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时,微微暗哑的嗓音里有清晰的疲态。
她一直都以为苏致钦的精力是无限的,这么久以来,她没有见过他露出这样的倦怠。
“先生,是要打仗了,对吗?”
“嗯。”
确定的答案从他口中出来,不再是各种媒体播报里,漫无天际、肆无忌惮的猜测。
他这段时间的忙碌也应该来源于此。
沉默的气氛再次公交车站台蔓延。
乔雾垂着眼帘,看着置在膝上的双手。
她跟他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能否认的是,两年多的相处,她的确对眼前这个人有好感。
但她又清醒地知道,她必须先爱自己,才有可能去爱别人。
如果分别是注定的事情,那她应该珍惜眼前,去享受当下,她不应该提前被那些虚无的伤感裹挟。
对街酒醺醺的情侣,在经历了一轮的互不相让的争吵后,终于开始和好,男人捧起女人的脸,双额相触,温柔亲吻。
“先生,要亲亲吗?”
记得苏致钦用钻石手链盖住她的疤痕的那天下午,他告诉她,如果她惹他不高兴,她应当要用亲亲哄他。
那间“喜欢他”的房间的灯的开关,像是又被重新打开。
乔雾不想在闷闷不乐中渡过今天的最后三个小时,也不想在跟他的赌气怅然里,开始第二天。
哪怕两人有一天真的要结束,也不应该是在这样的遗憾里。
她低着头,看脚下的地砖,居然有一瞬担心,苏致钦可能还在生气。
她刚才在酒店里,的确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
但她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忐忑的情绪,她怕被他敏锐地发现一些不该发现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