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焦虑的她,希望自己不论面对什么事,都能冷静地去解决。可那时候,她什么都没有,又想要迅速获得一切,内心无法不焦灼。用焦灼燃烧着自己,又能忍耐被灼伤的痛。
二十岁时渴望的淡定,她就这样渐渐获得了。
寒风依旧,她却并不冷,身上是他的羽绒服,轻薄而暖和。若是以往,碰上烦心事,晚上回去后,她不会有心情吃东西。而今天下午各自出门前,他问她,晚上吃火锅吗?
季舒打开门时,食物热气弥漫的香味已经传到玄关处。她脱下外套,便直接走到了餐厅,餐桌上的锅已经快烧开了,厨房里的他正在将外卖盒中不同部位的牛肉放到盘中。
她讪讪地想,还是他讲究,如果是她,不会特地拿出来的,能少洗好些碗。但肉和蔬菜放在盘中摆放到餐桌上时,又是更为赏心悦目的。
“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洗个手,你自己搞调料。”
“好。”
进门后没十分钟,季舒就吃上了热乎的火锅。薄片的牛肉放下,变色之时,他就已拿勺子捞起,一人一半。
他比她会吃,他碗中的调料也比她自己调的好,她尝了一口,就端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抢食的她,方恺笑了,“下次我给你调吧。”
“好啊,你怎么这么会吃。”
“是你不会吃。”
方恺夹了块刚煮熟的虾滑给她,“假期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抽空去新加坡,吃点好吃的,再逛下街。两天就够了,那个地方多了也无聊的。”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假期安排,像是笃定她能将一切都处理好,而且只要她抽出两天就好。季舒知道,他是想两人能够一同出游,而非只能在家中。
她今年没有任何旅行,几乎连短假都未给自己放过。他若不提,她就不会想着出去玩。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方恺又补了句,“看你时间,可以随时出发的。出去玩一下,心情好一点,回来会更有精力做事的。”
“好啊,看情况。不过跟你在一起,我心情就挺好的。”
方恺扫了她一眼,“你这么说,我就觉得你在给我挖坑。”
“哪有?”
季舒都觉得无辜,她难得说点好听的话,就被他给想成居心叵测了,“对了,我爸妈明天过来,会把孩子先接回去。”
“你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啊,就给他们买回去的票。”
“定地方吃饭了吗?”
“随便吃点就行。”
“那我这订个餐厅,再安排个车去接他们,你也不要自己开车了。明天先接他们和小孩,你们一起吃顿饭。你再去商场带他们逛一圈,傍晚的时候走。你看着点时间,把票改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