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虞飞快地扫了一眼后,便将信纸还给了杨知澄。
门外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了,不知是因为他们躲进了房间里,还是又产生了什么别的异变。
杨知澄不想再拖下去了,便对杜虞说:“我们赶紧走吧。”
他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窗户。
“我可以从三楼爬下去。”
杜虞挑眉,“但你可以吗?”
“应该死不了。”
杨知澄也没爬过,“总比走门安全。”
他们毫不犹豫地决定了方向。
但就在这时,房间里忽然传来了细微的咔嚓声。
那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轻响,在较为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极为不详。
不好!
杨知澄猛地望向房门。
一条裂缝,顺着房顶的位置一路延伸至地面。
咔咔咔咔咔咔……
清晰的响声在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一连串地响起。
就在他的注视之下,裂缝如同蛛网一样蔓延开来,骤然遍布整个木门!
不堪重负的木板膨胀裂开,一块块掉落在地。而那漆黑的衣柜冰冷地立在门后,雕花木门晃动着,紧贴门框。
咚咚!咚咚咚!!
敲击声重新变得清晰,衣柜门板被里面的东西撞得变形扭曲。杨知澄看到浮肿的手,还有手上细密的青色血管,一下又一下地推着柜门。
那个藏在衣柜里的东西,正试图挤出门外。
“走,快走!”
时间紧迫,杨知澄拽起宋观南,冲向窗户。木窗紧闭,他一拔窗栓,可锈迹斑斑的窗栓纹丝不动。
又锁住了?
杨知澄没辙,只能拉着宋观南:“快,帮我开窗!”
这时,门口的衣柜依旧不断地试图向屋内移动。杨知澄看见,那四只衣柜层层叠在一起,堆叠在走廊上。但旅店的木结构显然没有那么脆弱,它们将门框压得变形扭曲,却始终无法进来。
是旅店在拦着它?
杨知澄一扭头,便看见那副女人画像。画中的女人原本皮肤尚且白皙,可现在,却泛起了一片微妙的青白。她那张模糊不清的面庞上,似乎隐隐地浮现出一片细小的红色——
好像是一只艳丽的红唇。
咚咚咚咚!!!!
撞击声愈发歇斯底里,而女人的红唇亦是越来越清晰。于此同时,杨知澄还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