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咧开蛀痕斑斑的嘴,口腔里一片污浊。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杨知澄都能闻到那股死尸般的可怖恶臭。
他的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黑洞洞的喉咙撕扯到极限,幽幽地露出内里怪异的人体组织。
不……又……
他不该来这里的。
杨知澄已然开始后悔起今天的莽撞。既然宋观南瞒了他这么多年,甚至让春苑小区的名字从他的记忆里消失,那么危险的就绝不该只是他住着的那一间屋子。
他为什么会这么鲁莽,又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名字呢?
为什么就在昨天,突然想起来了呢?
锁骨上的痕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微微地发起了烫。
带着一点刺痛感的灼热攀爬而出,像是蓄势待发似的。
突然,他的肩膀上传来一点沉重的力道。
有人抓住了他的肩,硬生生地定住了他向前走的步伐。
那恐怖的拉扯感一轻,杨知澄终于收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向后狼狈地跌退。
他撞到了一个人。
一个具有正常的、活人体温的人。
锁骨处痕迹的灼烫感悄然消失了,就像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杨知澄。”
那人叫他的名字,声音格外熟悉。
杨知澄猛地回过头,看到了他的脸。
在警局里曾经见过的风衣男人冷静地看着他:“你是怎么跑进这个地方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跟踪我?
劫后余生,杨知澄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一时间,他也拿不准风衣男人的意图。
见杨知澄一下子没有回答,男人又开口道:“我直接一点。”
“宋观南,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