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老爷子瞬间警铃大作,撑着手中拐杖站起身,威严地面向宁之萄。
刚才说话的叔母再次帮腔,“这孩子还真是原始,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惜来错了地方。”
宁之萄却仿佛没听见。
在边家老宅,她只和自己平级的人对话!
“老爷爷,你怎么不说话呀?”
叔母竟然被一个四岁小女孩彻底无视,脸上尴尬,心里盼着那结果赶紧出来,打得这对母女自惭形秽。
边老爷子也被诘问得惊呆了,但对方到底是个只有他零头那么大的小娃娃,他定了定神,看见祠堂木窗外的管家捧着一个急件匆匆赶过来,心头的大石头顿时落地。
他这时倒是堪称慈祥地看着宁之萄,说出来的话却很残忍,“小朋友,你喊爸爸的这个人,是你的爸爸吗?”
边寻眯起眼睛。
宁之萄疑惑挠头:“不是我爸爸,是你爸爸吗?”
小葡萄没有骂人的意思,她只是觉得爷爷这个问话太奇怪啦!
边老爷子一哽,连日休息不好的身体也窜起了火气,眼看那份急件就要到了,干脆抬手拍了两下掌。
祭祖最重要的仪式也已到来,边家所有在族谱上的人都要轮流上前给先祖敬香、奉花。
边寻作为长房长孙,必须要在第一个敬香,然而他身边的那对母女,却没有这个资格。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鸿沟。
边寻未动,仍然站在宁叶和宁之萄身边。
边老爷子对宁之萄温和笑了笑,“小朋友,你很可爱,但很遗憾,你爸爸并不是你爸爸。”
宁之萄脸颊蛋圆了起来。
她生气了。
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两条小胖腿倒腾,急得跺脚,被这句话气得泪汪汪,“这次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宁叶立刻握紧孩子的手,“咱们马上就走。”
佣人捧着香台和花台,开始鱼贯而入,与此同时,老管家也终于气喘吁吁地把急件递到了边老爷子手中。
边寻全部的耐心都在等最后一刻,脸色变幻,心跳开始加速。
——“哈哈哈哈!”
边老爷子等候已久!
他几乎就是吊着这口气,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这份亲子鉴定报告的外封。
但就在一错眼的功夫,他忽然定睛看向搬来祠堂的其中一盆花。
边老爷子眼中一厉,“铁海棠,这是谁选的?!”
边寻抬手掩住口鼻,颈侧开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