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哭到不能自已的我爸,我问:“她真的喝了农药?”
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我的声音居然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像一滩没有波澜的死水。
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次我妈灌在农药瓶里的不是白水,是真正的农药。
我爸红着眼睛,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为什么不肯回来见你妈妈!要不是你她会寻死吗!”
“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她的瞳孔都散了啊,宋成章你真的好狠!”
我是第一次见我爸这样对着我歇斯底里的咆哮。
一旁的舅舅舅妈拦着我爸,舅舅喊道:“够了!我姐姐的死不关成章的事情,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我妈被火化,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我妈的后事办妥之后,我爸一直在劝我留下来,就当是我妈的遗愿。
一瞬间,我只觉得可笑。
她活着我不能自由,现在就连她死了,我也要被她束缚。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离开家。
我爸对我失望透顶,大骂着让我滚。
后来他又妥协,他无可奈何的说:“不指望你能在家待,记得偶尔给你妈上柱香。”
很多时候,我都在思考我妈的死亡。
或许她是真正的绝望,决绝的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再一次逼我回去。
亦或者是她弄错了农药瓶,不明不白地真的喝了下去。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不论她是生还是死,都不能再左右我的人生。
她不是我的前篇,我也不是她的序章。
我是带着对生命的渴望和对自由的向往而降生。
我是独立的灵魂,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宋成章。
不是成就章爱芳的宋成章,也不是出口成章的宋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