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死,剑何用?”
易年的心猛地一沉。
这行字,透着浓重的绝望与疯狂,与白笙箫平日的风格截然不同。
这是他入魔后留下的。
七夏也看到了这行字,轻声道:
“他来过这里。”
夜风掠过剑冢外的枯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易年握着手中的"流云",剑身冰凉,仿佛还残留着白笙箫的气息。
这把剑出现在这里,只能证明两件事。
第一,白笙箫曾短暂清醒过。
哪怕只有一瞬,他也一定挣脱了魔念的束缚,否则不会将佩剑送回剑冢。
第二,他依旧无法完全控制自己。
若他真的恢复如常,绝不会弃剑而去。
易年的指尖轻轻抚过剑锋,感受着其中残留的剑意。
冰冷、混乱,却又在极深处藏着一丝挣扎的清明。
"他来过,但又走了…"
七夏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剑上,轻声道:
"要不要试着用剑感应他的位置?"
易年摇头:"没用的…"
说着,环顾四周,将剑冢的每一寸土地都仔细探查了一遍。
岩壁上的刻痕、散落的断剑、甚至角落里那些早已风化的尸骨,都没有放过。
然而,除了那把被遗弃的"流云",再没有任何线索。
最终,易年叹了口气。
"走吧…"
七夏将剑收入袖中,跟着易年转身朝剑冢外走去。
二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洞穴中回荡,渐渐被夜风吹散。
走出峡谷,远处的景象映入眼帘。
离江南岸,密密麻麻的难民聚集在冰封的江畔,点燃了无数堆篝火。
火光在夜色中跳动,映照出一张张疲惫而惶恐的面容。
老人蜷缩在火堆旁,呵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结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