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了他一声。
没有反应。
莉安皱起眉头,耐心迅速耗尽,语气里明显带上不耐烦。她抬脚踢了踢他的腿,力道不重,:“喂,干嘛啊,叫我来又不说话,不做我就走了。”
她站起身离开,手已经搭上门把。
可是下一秒她停住了。
因为某种本能的警觉拉紧了她脊背的神经。
她回过头,看见他仍旧坐在那里,却比刚才更糟。整个人正在缓慢地塌陷,呼吸越来越浅,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这人在搞什么,发病之前能不能别约炮。
莉安走回去,跨坐在他的腿上,动作干脆利落、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重重按进椅背。
她力道精准,熟练地用拇指抵住他的动脉,压迫他的呼吸和血液,却又控制在致命的边缘。
她知道怎么对付这种精神病,肉体的死亡总是比精神溃败先行一步,身体的本能足够让他清醒片刻。那也足够了。
空气被强行挤出肺里。
哈维猛烈喘息起来,胸腔剧烈起伏,像是被按进水里的溺水之人终于重新浮出水面。
他的瞳孔一点点聚焦,落在她脸上,似乎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喉咙里挤出几近破碎的吼叫。
坏脸的辱骂再一次出现在耳边,他被莉安硬生生从地狱里拽出来,毫不留情、毫不体面。
莉安见他意志回笼,干脆松开了手。哈维立刻捂住自己的脖子剧烈咳嗽,几乎要呕吐,眼睛已经通红无比,带着一圈濒死的生理泪水。
他试过了。
他真的试过了。
他试着回头,试着让一切结束,试着给哥谭少一个麻烦,也给自己一个结局。他甚至已经走到那扇门口,只差一步。
可莉安来了。
她不懂他正在经历什么,她可能是只是想睡他,然后试图从他破碎的经历里学点什么“社会常识”,再拍拍屁股走人。
可恨、可恶。
可是她就这样成了他的新命运。
他无法抗拒,也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