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溺包裹着的,是一尊紫姑神,也就是厕神。”
“那黑灰邪修,乃是一尊灶君。”
“它们非但都已经堕落,且都沾染了食人之恶癖。”
这些念头浮现出来时。
葛贤算是隐隐明白过来,为何白富贵脱身后也无法及时救援。
大原朝!
这巨大朝廷,只怕已是烂透了。
虽庞大,却运转不畅,近乎凝滞。
这些在当地庇护一方的“俗神”都已经堕落恶化,情势与钱塘县周遭几乎没有分别。
白玉老道堕落后,当鼠族皇帝,纳人族女子为妃,肆意享乐。
眼前这些俗神,怕也不会更收敛。
它们原先有朝廷帮助镇压恶癖,供给资粮,如今朝廷不给,于是乎便都开始转向,不管是反贼乱军们,还是诸如【永生教】这样的邪神法脉。
谁都可以,能给好处便投靠。
有奶便是娘!
葛货郎心底这些念头说来复杂,实则一刹便闪烁过去了。
尽管包围圈愈加缩小,却始终没有什么动作,甚至干脆停了下来,未再继续逃遁。
见他这般模样,血蚊女激动莫名,她躯体里的“胀妇意志”很是喜欢摧毁旁人心智。
于她而言,葛贤就好似一头落入她陷阱的小兽。
她无比享受折磨他的过程,先拼命挣扎,继而渐渐无力,陷入迷茫,最后被绝望恐惧所吞噬。
王朝末年,本就是她这般的邪魔最为快乐之时。
似眼前这样满怀慈悲,甚至是“一腔热血”的大忠臣,小修士,她这些年来玩弄的太多了。
她哪里能想到这少年乃是个多面细作。
忠于大原?
这简直是个笑话,他葛货郎想的是兑现功劳。
更深些,是入职搜神司后,鸠占鹊巢,损公肥私,大肆贪污等等。
“小泥鳅,可看清楚了。”
“如今世事就是如此,人族乃是我等修士的血食,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