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此必是决战。”
原来党项早有勇断,竟调兵于此。
……
章越抵达京兆府后一直处置经济之事,眼下战事一起,米价飞涨,朝廷虽出台了政策限制米价囤积居奇,但是朝廷越出台政策,米商们就是越是联合起来惜售,这不由令章越觉得有些棘手。
从古至今都有些商人深谙做空国家的道理。
他们各个都深明索罗斯反身性原理,他们不是商量好一般,而是基于某种蜂巢意识般涌来。
就好比如今米价上行,朝廷出台政策进行限制,但是这些人就是对着干。
因为他们明白一旦朝廷的政策底部被击穿,这就意味着调控失败,那么米价将会报复性的暴涨,甚至远远高于之前还未限制米价的时候。
那么这个暴涨的区间就是这些人获利所得。
坐镇长安的章越对这些人毫不客气,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抓起来严办。
当然此举遭到永兴路不少官员反对,这些人倒还颇有哈耶克信徒的风范,说什么这是市场化行为。
但平日里也就算了,现在三国交兵,国家生死存亡之地,也要分场合的。章越毫不理会这些人的劝诫,甚至请出了天子剑杀了两个暗中勾结商人哄抬粮价的文官。
直接破了‘不杀士大夫’的传统。
等杀完人,重办了一堆人后,章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朝廷囤粮,在市面上抛售,平抑了粮价,还为大赚了一笔钱。
到了这一刻,永兴路官场上下才明白,原来章越不是为了平抑粮价,而是纯纯是为了杀人立威啊!
章越之前还挺能装孙子的,原来和蔡确,吕惠卿之流是一路货色,司马光那句经典名言还真TM的有道理!
从此以后永兴路为之一肃。
这也是章越一向手段,要么不作,要作即不要休。
既是颁布政策,就绝对强硬,绝不容许市场击破政策底线。
从此再无人敢闹事,炒作物资,京兆府百业有序,物价平稳。
此刻章亘入内禀告。
却见章越正在食一碗麦饭。
章亘知道章越乃南方人吃惯了稻米,今日怎食麦饭?
章越放下筷子道:“你说得果真不错,边地苦寒,这是党项贺兰山以北所产的麦子。”
“这里的麦子必须历一年才熟不说,吃到口中甚是粘牙,几乎不能食。”
章亘恍然,原来章越食麦饭是这个缘故。
“不仅贺兰山,其实熙州麦子也远不如关中所产。此乃天寒所至。”
章亘道:“启禀司空,入冬以后天气骤寒,甚至更胜于往昔,这次冬季发兵,各路以羊裘赐以兵马,以一羊裘用五羊皮,一张羊皮直五千钱计,用钱二十五贯。”
“另赐烈酒御寒,草料生火又每月支钱两贯。”
“各路兵马征战间,皆依熙河路兵马例,日给粟两升五合,增钱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