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以这种病怏怏的状态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
“老齐,你都没有跟我求婚。”柳吟秋道,尽管他们早就住在了一起,可毕竟是第一次结婚,柳吟秋还是想有点仪式感。
黑瞎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柳吟秋问,“哪里不舒服吗?”
“要是我真瞎了,怎么办?”黑瞎子道,“你愿不愿意跟个残疾人过一辈子?”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就是个生残志坚的盲人滴滴司机吗。”柳吟秋笑了笑,“怎么,突如其来的自卑?”
黑瞎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言谈间总是透着试探:“丫头,以后要是我不能照顾你了,你就把你父母接到北京去住,那间四合院我打算过户给你,棺材下面的古董也都是你的,以后你就是小富婆了。”
柳吟秋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感冒而已,搞得像癌了一样,大过年的,能不能讲点吉利话。”
黑瞎子突然笑起来,一把将小姑娘按在了沙发上,完全不似刚才脆弱不堪的模样。
“喂!”柳吟秋装模作样的反抗。
“怕不怕我传染啊。”黑瞎子坏笑着说。
“你生病了,不要乱来。”柳吟秋道,听着他沙哑的嗓音,心脏狂跳不止,黑瞎子的热情扫退了柳吟秋心中的顾虑和怀疑。
黑瞎子欺身而下:“你爹娘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你舒服的力气,我还是有的。”他的胳膊依旧孔武有力,似乎那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是在柳吟秋面前假装博取同情。
提亲过程无比顺利,甚至可以说,柳父柳母对此早有准备,他们本来对黑瞎子就很满意,第一次见面也没有意见。所以,当晚饭后,黑瞎子提出想娶柳吟秋的时候,她的父母明显比第一回镇定多了。
柳母照例问女儿的想法,这次,柳吟秋说想嫁给他,并且已经做好了走进婚姻,自己组建家庭的准备。
柳父柳母同意了,没有太多的犹豫和质疑,甚至都没有表现出女儿即将远嫁他乡的不舍。
北京户口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柳吟秋不确定黑瞎子是不是早就预判到父母的反应,他一向是个运筹帷幄的人,但当他抓着爱人的手,说出“想娶她”三个字
时,柳吟秋能感受到黑瞎子在用力。
原来这个人,也是会紧张的。
黑瞎子的聘礼可谓财大气粗,他给岳父送了一辆大奔,车就停在柳吟秋家小区的车库里,钥匙交到柳爸手上时,柳爸还假模假式的推脱了几个来回,最后也笑呵呵的接受了。
至于柳母的那份礼物,黑瞎子直接给了一个房产证,是北京一处高档小区的房子,坐北朝南,他专门去探了风水。
柳吟秋知道母亲很想假装淡定,但她觉得任何一个女儿的父母遇到女婿送车送房都没法掩饰内心的真情实感。
家里和亲戚的关系不太密切,老人过世后,逢年过节基本上不再聚会,大多数时候,不是柳吟秋出去旅游,就是她父母出去旅游,像今年这样在家里过年张罗家常菜还是头一回。
但此时此刻,柳母应该很希望让所有亲戚朋友看到女儿嫁的对象有多壕。
那天晚上,柳吟秋和母亲又促膝长谈了一次,她对女儿说,不管黑瞎子多有钱,只要他对自己不好,一定不能容忍,父母永远都是女儿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