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过,被血呛死不好受。
只是她这句话给驸马打击颇大,谢南川强压住咳嗽,眼见愈加羸弱。他似有千言万语的委屈可以诉说,伸手想去碰公主。
季将军的长刀横在了两人之间。
他的刀身光亮,尚未见血。
“殿下日夜操劳,我等怎么敢怠——”洪御医被强行带来,阴阳怪气的话说了大半,进院一看,把“怠慢”的“慢”吞了回去。
眼前不知道谁被压在地上,周围侍卫太监宫女围观一圈,有两个还跪着。驸马婚服破损,脖颈有伤。公主脸上妆花了。季将军刀都拔了出来。
洪御医有再多埋怨也不敢说。他不想死。
姜晏乔见眼熟的药箱:“洪御医,给驸马看看,止住血。”止不住死了算了,反正……
她死了一切又会重来。
她对谢南川的排斥,已到达希望谢南川去死一死了。
洪御医的到来以及熟悉的阴阳怪气,让姜晏乔好过了些。“吴二小,说精简些。”
吴二小尽可能精简说,只是他说得有些乱:“驸马说是过来投奔的亲戚,住在家中没人住的宅子。女子有叫过大夫,有喜在身。驸马常常会去。她死了,妹妹死了。驸马知道我,他说他和我一样悲痛。他给了我为妹妹报仇的……机会。”
亲戚?就算谢南川替别人养,需要避讳不说给她听么?吴二小的妹妹和吴二小会以为女子是外室?
吴二小不是傻子,姜晏乔更不是。
姜晏乔多住在宫中。
谢南川不像知潼。知潼无处可去,与她同吃同住。谢南川可以出宫,可以睡在家里,可以睡在他别处的屋里。
到了这种地步,姜晏乔很难挖掘出一点借口,去替谢南川找理由。即便亲戚之话是真的,可杀她的念头也是真的。
她们算是幸运,不过死一次。
她真真切切死了数次。
“她们怎么死的?”姜晏乔问出口后,又换了问法,“她们死和我有关。是宫里谁去处理的人?”
“不知。”吴二小不知道。
他区区一个太监,能知道多少?
洪御医给驸马检查伤口,听到这些精简的私密,恨不得自己当场聋了。他内心长叹,手上动作半点不轻柔。
若不是不敢说,他必然是会开口摇头直可惜。可惜面前的伤口没能深半指,直接将驸马的命带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