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安其实很多次都知道,谭斯京的话里听着像宠,其实不是。
是他让她变成肆无忌惮的模样,给了让她纵容的底气,不被束缚的枷锁。
也在日积月累,那点缘分造成的时间里,一点一滴,缓慢地穿过她。
那口浑浊的气被吐出,喘不过气的胸口得到疏解。
从前,吸引苏祈安的,是谭斯京的放肆,随性,自由,浑然天成的矜贵散漫,骨子里早已经形成的松弛感,而如今,才真切地触及到他。
谭斯京身上的那股劲儿,不只有嚣张妄为,还有无微不至的好,体贴与温柔,尊重与细节。
他从来都没有,对她不好过。
相反,他给她好多空间,好多,自由。
端午那天放了假,酒吧忙得很,谭斯京也忙。
虽然是假期,但苏祈安这两天被谭斯京叫着看装修师傅来罗伯威换家具改造,她也没和谭斯京说,其实已经找到房子了。
交了租金,暂时没搬过去。
不过两个晚上,就找到房子了。
虽说谭斯京说不急,在他那儿住着,但是苏祈安还是把放在寄存站的行李搬过去了。
甚至在搬过去时,她才和谭斯京说,她已经搬走了。
明明没住两天,搬过去时苏祈安还有些恍惚,总觉得有些空虚的感觉,来源于心底。
假期那两天苏祈安没有收到周雨喆的信息,倒是收到了苏父的一句:“端午快乐。”
兴许是周雨喆和苏父说过什么,他没有提一句上回的事儿,而是转了一笔钱给她。
苏祈安爽快利落地收下。
天气炎热,苏祈安给谭斯京消息,问他在做什么,没有得到回复。
倒也不必多想,大约是在酒吧。
上午买了绿豆,苏祈安熬了绿豆薏仁汤,切了点西瓜,放在冰袋里,又包了一些粽子煮过后前往star。
即使在白日,酒吧也算满座,卡座上多的是俊男美女,女歌手在台上声情并茂地唱着苦情歌。
当初送给star的开业礼“招宝”风铃依旧还挂在吧台处,来了几次苏祈安都能看到,偶尔被人轻轻一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有一阵没来star,几个员工早已识得苏祈安。
打过招呼苏祈安轻车熟路地往楼上酒店走,顺势给谭斯京发消息。
酒店楼上,穿过长长的廊道,过厚的毛毯,走在上方连足音都没有。
“怎么在这儿?”
背后传来一道带疑惑嗓音。
苏祈安转过身去,见阮晋伦指节夹着烟,眉眼带着些厮混,问她。
不是谭斯京的房间,苏祈安进来时未见到她要寻的人,倒是见到几个没见过的人。
几个人围着打牌,看着在玩,实际上打牌过程中神色严肃,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只捕捉到几个词,什么招标,金融,一大堆陌生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