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好人这两个字,实在忍不住回头看了皇后一眼,目光淡淡,带着无奈,口中要涌出的话也咽了下去,只觉得疲倦。
“皇后,后宫莫要干政。”
皇后直摸肚子,也只能闭嘴。
而此时的玉京,已经轻轻震动起来,从上到下,多年姻亲故旧的发展,这些关系错综复杂,一家有难,八方皆知,谁都脱不了干系。
也有人很欢喜。
比如周海,已经跪在蒲团上,期盼着赵长宁赶紧被处死。
想到马上要掏出去不少的银子,他真是老泪纵横,更巴不得赵长宁去死了。
清明才过没两天,皇帝又是圣旨直达市舶司,限期三日之内,将御贡都送到宫里去。
如今的市舶司,朝野上下都在关注,从来没这么炙手可热过,毕竟里头还搭着个皇帝亲命的女书令呢,就算不关注这个事儿的,也得听两耳朵。
很快,漕运总督余德威,就进宫面圣了。
不知和皇帝谈了些什么,有不少人看到许多马车驶进了宫中,不知里头运的是什么东西,那车辙印子,在沙地上快有两寸深了。
当夜,皇帝又在勤政殿留宿,看着满桌杂乱的奏折,伺候的人整理也就是囫囵个皮毛,还不如乱着呢。
他很是心烦意乱,丢下笔就出去了。
踏进暗室,皇帝就看到赵长宁盘着腿、坐在铺着厚厚褥子的床上,正在灯下啃烧鸡呢,旁边还放了一壶酒,整个人少见的放松和自在,不像坐牢,倒像享受日子。
他有些无语,“你倒是心宽体胖。”
赵长宁满嘴都是油花,看到皇帝进来,赶紧放下烧鸡,起身要行礼。
“不必了,坐下吧。”皇帝指指烧鸡,简短道:“继续啃吧。”
赵长宁拿起棉巾子擦嘴,有些不好意思,“皇上,长宁失礼了。”
皇帝摇头,看她这么舒服,他这几天倒是忙活极了,有些不爽利,便卖起了关子。
“猜猜收到了多少银子?”
赵长宁眸光一亮,她还以为要多关些日子呢,没想到这么快?
“现银?”
“对,全都是现银。”皇帝笑着,但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昭示着他在生气。
赵长宁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大批量的现银可不好调动,但那些人这么几天就给拿出来了,实力可见一斑啊。
“一百二十万两?”
她见皇帝摇头,又猜,“一百四十万两?”
皇帝又摇头。
赵长宁叹了口气,净手后,拿过一旁的铜壶,又拿了个干净的瓷碗烫过,给皇帝倒了杯茶。
“皇上,您就别吊着我了,到底多少啊?”
皇帝习惯性的接过茶碗,饮了一口,发觉滋味不好,又放下了。
“二百万两,一次性全拖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