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我已经死了。上午11点,希之杰叫来的科学家要给我脑中植入芯片,反抗并不会让我脱险。我服从了,但用脑中原有的芯片进行了秘密干扰,他们无法立刻读取到我和你的目的,只能看到我的确具有他们需要的技能。这令希之杰放松了警惕。我说要给未婚妻定婚戒,才得以短暂地离开庄园。我会带着抑郁药和编造自杀理由的遗书去死,否则,一旦他们的芯片突破了我的反制,你就暴露了。希之杰似乎要谋杀一些科学家,他们和你我一样试图揭露他。赫拉,你要坚强,继续发现希之杰的罪恶证据,主会保佑你。我爱你赫拉,我没有死,我在另一个时空看着你!”
赫拉仿佛灵魂被抽离,撑着喷泉的大理石边缘,身子剧烈颤抖。
她又读了一遍邮件,才彻底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再也顾不得她与范知恒的通话被监听的可能,直接去拨后者的手机。
已关机。
她站起来,往金沙购物中心方向跑。
或许范知恒还在里面,还没完成自杀的举动。
下雨了。
热带经常在这个时间暴雨倾盆。
游客们笑闹着,寻找四周的屋宇躲雨,乱哄哄的场景令赫拉的急奔没有那么突兀了。
“赫拉小姐!”
一个女人拉住了她。
是希氏庄园管家的太太。
管家夫妇俩都是希之杰从老家带出来的族亲,只负责打理庄园内务,并不涉猎希之杰那些黑暗技术的核心。
赫拉盯着管家太太的目光,阴冷又悲伤,后者从未见过一贯严肃干练的赫拉小姐会这样,霎那间愣住了。
但她还是很快回到当差的状态,结结巴巴地说道:“希总看到您的定位在教堂,派我和司机来接您。赫拉小姐,您的肠胃炎,医生说没事吧?”
“我身体没事,两位科学家在庄园里开始工作了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管家太太怯怯地说道,“赫拉小姐,要不,您到了花柏山,问问希总?”
花柏山?
手机响了,是希之杰。
“赫拉,你中午以后联系过范知恒吗?”
赫拉走得离管家太太远一些,表现出陷入崩溃的答非所问:“我怀孕了,只可能是柬埔寨那家医院干的,我要去报警!”
希之杰的语调突然变得温柔,好像电话那头说话的,忽然从冷血机器般的上司,变成了体贴的丈夫:“赫拉,今早我就猜到,你怀孕了。我布置了花柏山,现在接你过来。别怕,别急,我们细说。”
赫拉停滞片刻后,一字一顿道:“希之杰,是你安排的?”
“你别激动,来了后,我当面告诉你。”
“你刚才问我范博士,他怎么了?”
“他……好像出意外了。先不管他,公司有人去找。你我的事,更重要。”
……
花柏山位于新加坡本岛的南部,与圣淘沙隔海相望。
傍晚的落日金晖,尽洒海面,也笼住了花柏山顶。
缆车站边,有许多丰俭由人的美食点,挤满了各国游客或本地的徒步者。
但更远些的幽静之处,一座占据了风景绝佳位置的餐厅,今日因主人清场,不再接待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