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起长发,刻意离经叛道,选择家里不允许的学院,独自漂洋过海。
本质上,还是向往自由的。
这些,希尔都知道。
“怎么想的,拉着我在监狱被锁一辈子?既然这么爱当金丝雀,那就让你当个够好了。”
第一个实验体。
简直是跨世纪的产物。
他真的很怕疼,可他的身体,却又是实打实被剖开了无数次。
被紧紧锁在一张床上,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是由希尔一手控制,里里外外被一次次注射药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打开摄像工具,拖着近乎残废的身子,哆哆嗦嗦连通数据库,将它藏在通风口处。
这是仅存的,无比微弱的生机。
或许会被希尔发现,从而为自己赢来更苛刻的对待。
或许不久之后的实验室会被彻底封锁。
或许,自己浑身赤裸的模样,会被千百年后发现这视频的人耻笑。
都没关系。
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让他不那么绝望,给他留一丁点曙光的东西。
别让它破碎。
求你了。
很久,很久。
他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似乎就连四肢肌肉都萎缩了,希尔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希尔看着他的脸,看着即将彻底属于他一个人的斐洛,心底腾升起一股病态的兴奋。
他的呼吸,心跳,血液,无一例外被牢牢掌控着,直至彻底殒命——或者说,永生。
手术成功意味着什么,斐洛其实不是特别想知道。
但他明白,这意味着由他开始,这世上会有无尽的,和他相似的人永堕地狱……
这是他造的孽。
他种的因,他吞的果。
他听见希尔在他耳边呢喃:“放心好了,功成之后,我必定会让这世上所有人知道你的名字。”
他不是想背叛自己,去当那个仁慈心善的“好人”么?
他不是在乎自己的名声吗?
他偏偏,就要让所有人记住这张欠操的脸,要让他的名字永远刻在光荣柱上,让所有人都明白,没有他,就没有实验体。
这样,不论实验体到最后是好是坏,他都逃不掉干系。
他们都会紧紧联结在一起,再也,再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