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上。”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桌子上那个册子也拿走。”
应止轻声细语,尾音稍稍上扬:“听檐,你是专门等我过来帮你拎着人走吗?”
他们说这话也不避着人,把人缉拿回去说的和拎半扇肉回去一样。但李季青没法有异议,也不敢有异议。
听见那个名字,他就知道自己这次命犯太岁是偷到哪位爷头上了,满脑子除了“要死”就是“天要绝我”。
温听檐刚刚过来的时候长发被勾了好几下,一路走的稍显磕绊。
但又不可能用灵力把这一片的草木都荡平,所以索性拆了辫子,束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他转身的时候,身后的发丝轻扬,顿了一下,语气理所当然:“不然呢?”
应止没再吭声,温听檐便自顾自地往前面走,但还没来得及往前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给抱住了。
开始是对方的手扣住他的肩膀,和以往靠在他肩膀上休息没什么两样。温听檐想起他那几道强行析出的剑意,便没动。
直到身子悬空,温听檐才意识到不对劲。应止抱着他,直接跃到了地面上。
耳边吹过的风让温听檐下意识闭了下眼睛,再睁开,他才问:“干嘛?”
应止盯着他的衣角说:“脏了。我带你回去。”
温听檐看过去,才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沾上了一点土渍。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他不解地想,既然都脏了还怕什么。而后又想起,这或许就是那些凡人谁说的情。趣的一种,话到嘴边又改口:“随便你。”
不用自己赶路的感觉还挺舒适的,温听檐抬手揽住了应止的脖子,又想起什么般,问:“那人怎么办?”
“办法终归是有的。”
应止轻轻眯了下眼睛,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只是可能会没那么好受。”
温听檐:“?”
很快他就见识到了那个“不太好受”的办法。
李季青被应止的灵气牵引悬空地飘了过来。灵气的吸引可不长眼,仅仅是上来的这段路,他的脸就在石壁上挨了好几下,鼻青脸肿。
他或许是想要哀嚎,但却因为禁言咒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有闷在喉咙里的气音。
这个场面其实有点荒诞,应止抱着他,身影很轻很迅速,两人纯白的衣袍在半空中都像是一柄锋利的寒剑。
而在后面,还飞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树枝飞鸟翅膀抽着脸,一个不慎就是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