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一过来,其余本想凑近的人便都止住了脚步,大多数人也都先进了珍宝阁,只留下零星几位还站在外头。
若是有人能看透楚九辩的想法,便能惊讶地发现,如今仍留在珍宝阁外头的这几位,都是楚九辩方才就觉得身份地位较高的那些人。
二楼临街的包厢内,琅琊王氏家主王涣之一袭白衣,身形如竹般立于窗边,垂眸望着下方几人,手中折扇轻轻扇动。
“可是那位九公子终于到了?”
坐在桌边的一位老者轻抿了口茶,丝毫不见浮躁。
王涣之道:“先生可知这楼下还剩了些什么人?”
老者,也就是王涣之的谋士王漳淡淡道:“不过是京中最有权势的那几位罢了。”
“三位尚书,五位侍郎,两位将军。。。。。。”王涣之轻笑道,“还真是快来齐了。”
“家主不下去见见那位?”
“一个装神弄鬼的能人异士罢了。”
王涣之转身回到桌边坐下,“我王家世代清流,与这般人物扯上关系,莫不叫天下大儒学子笑掉大牙?”
琅琊王氏文风鼎盛,多出才子大儒,从前朝时便位于权力中心,几任丞相,十几位尚书侍郎,门生故吏遍布整个大宁朝,在百姓中风评也是四大世家中最好的一个。
凡是提起王氏子弟,便是愚昧百姓都要更敬上一些。
因此,王氏子弟在这大宁朝相当于最大的舆论集团,若是他们想捧一个人,那就是头猪也能捧起来。
相应的,他们若是想要毁了一个人,那吐沫星子便能将人淹死。
所谓口诛笔伐,便是王氏立世之本。
自然王家也是最要面子的,他们时刻端着仪态,一副清高到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架势。
现今这位家主王涣之,更是如此。
王漳为他倒上一盏茶,温声道:“家主莫不是忘了那两首诗词?”
王涣之一顿。
“那九公子确实是个装神弄鬼之徒,可他背后的诗仙和易安居士,却是两位大才。”
王漳循循善诱,“这般人物,除了我琅琊王氏,也无谁能接纳的住。”
王涣之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沉思片刻后才道:“先生放心,我王家不能做那趋炎附势的小人,但我那不争气的长子,却是个喜欢凑热闹的。”
他自己不愿意去低三下四结交楚九辩,但他那个长子却可以。
索性那孩子都长歪了,也不是一次两次地丢他们王氏的脸,那便再丢几次又何妨?
王漳见他如此心中不由轻叹,却也没再劝。
那位少主可早就与王涣之这个家主离了心,便是对方真的和楚九辩搭上了关系,也不见得会把这关系转给王涣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