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徐福车后,竟然就放着那块云游宫的镜子。
镜子上裹了张素黄色的布。
“谁敢!”李贤喝道。
徐福身边带来的很多人并不是咸阳来的宿卫,这些人并未带甲,也不是骊山守军,而是从骊山行宫抽调出来的卫队。
李贤虽领骊山监修一职,明着是贬。李贤本来就做事以果决着称,对韩楚之务,毫不松口饶人。
徐福一个方士,哪里比得上一个上卿势大,更何况李贤是丞相之子。
即便是他重伤至此,他活着,便是一个极其不可忽视的存在。
宿卫扯布的手立即止了。
徐福蹙眉,他叫着扯开照胆镜。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镜子,什么反应也没有!!
徐福色变,当即又改口,“公主难道不相信诏书,那臣就让殿下看个明白!”
皇帝厚重的卷轴举在徐福手里,再被一把抛在许栀的方向。
城飞身握住,恭敬展开在许栀面前。
【诏
永安公主罔顾国法,有负朕恩,罪愆昭彰:其一,不禀君命,私闯地宫,视宫禁如无物;其二,私纵囚徒,坏囹圄之制,乱邦国之纲;其三,擅杀官员,践律法于脚下,害忠良于非命。
三罪并罚,不容宽宥。今着有司速将永安公主押送照胆镜前,勘其本心。若镜中显妖异之形、悖逆之心,即行斩杀,毋得迟疑,毋得姑息。
朕诏天下:永安公主魂魄,非朕之血亲,其行其心,早已背离宗室,令其自绝。则诸臣工、万民当知国法无私,亲疏一体,敢有违此诏者,以同罪论!】
一个人始终站在结局,看故事开头,是种什么感觉?
赵高才被杀死。
宿命的轨迹奔袭到她的面前,不会管她有没有喘气的时间!
许栀直到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墨柒几十年来的担忧到底是怎么铸成。
她刚将诏书看完,头晕至极,春风怎么吹得和冬风一样凌冽,让她身体摇晃了一下。
沈枝及时扶住她。“殿下……”
许栀没什么很大的起伏,她只是愣了会儿,抹干净手上赵高的血,从城的手中接过那道诏令。
传国玉玺的印鲜红,上面写的话有很多,她看了会儿有一回觉得小篆是如此难懂。
其实其他的都不重要。
‘公主魂魄,非朕血亲’
只有这一句千钧万重,足以压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