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揆主动下山交涉,表明自身并无恶意,很快传话回来:“没事,一场误会。”
山下这伙人是护送新任天龠郡守的兵马。
樊游随口捏造一个身份:“故地遭遇流寇兵贼,我等来投奔远亲,想避一避祸。”
众人这几日都在山中逃难奔波,哪里还能顾得上个人卫生?而今灰头土脸,原先还算齐整的布衣不知何时被山中荆棘树枝刮破,乍一看确实挺狼狈,对方自然也就信了。
樊游:“可否与诸君同行求个庇护?”
对方没多做思考便赶人:“不行不行,我家主君身有要事,哪有功夫管你们几个?既是不相干的人,哪凉快哪待着。要是不听劝被误杀,可别去阎王爷面前诉苦喊冤。”
他们还以为濮阳揆一行人是伏兵。
没想到就是几条丧家犬,晦气。
“发生何事?”
这时候,马车车厢传来一道男声。
“主君,那就是一伙逃难的庶人。”刚刚还一脸凶相的中年男人扭头变脸不说还夹起了嗓子,笑容谄媚跑到车厢旁,低声道,“看着虽是练家子,却只有二十来号人。”
二十来号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伏兵。
车厢中的男音淡声道:“将人打发了,别让他们跟着,若硬要跟着便处理干净。”
中年男人叉手领命:“遵命。”
车厢中的男人不再过问此事。
一群无根浮萍,不值得他多分心思。
濮阳揆不欲起冲突,看这行人的做派也只是暗暗磨后槽牙:“哼,做派还挺大。”
樊游转着轮椅背过去。
“先忍他们一时,主君……”
结果没有看到自家主君的影子。
樊游怔了一下,环顾找人:“主君?”
张大咪还在原地没动,张泱怎么不见了?
濮阳揆听到动静,注意力也被吸引。
“你们有谁看到伯渊君?”
众人皆是摇头摆手,一个个说没有看到。
樊游心中浮现些许烦躁焦虑,他现在依旧不能离开张泱太远,一旦超出范围极限,列星降戾立马就纠缠上他。那种众目睽睽之下萌生不受控制的原始欲望实在太不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