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且容孩儿解释……”
“休要狡辩!你既有这等本事,便再给为父订一雅间,限三日之内,我要吃到吴记雅间的菜肴。”
谢正亮连滚带爬下了车,目送牛车辘辘远去,满面愁容。
……
“三日之内?”
李二郎进来通传时,已过午高峰,吴铭将早上冻进冰箱的五花肉取出,正准备接着做宝塔肉。
“你没告诉他雅间早已订满?”
“告诉了,可谢官人非让某进来通传,说什么若能遂他心愿,便胜似再造之恩,又说订不到雅间,他今后便有家难回,只能来咱们店里当个跑堂伙计,还望吴掌柜收留……尽是些难懂的话。”
谢清欢却很懂:“二哥瞒着爹爹在雅间偷食,定是被撞破了。师父……”
她本想替二哥求情,话到嘴边又咽下。因一己之私求师父破例,终究不妥。
吴铭心里却想:“再造之恩”固然是夸大之语,卖个人情给他也无不可。
恰好下午要接待矾楼一行,宝塔肉本就备了两份的料,同样的菜,做一份是做,做两份也是做,捎带手的事,何乐不为?
于是说:“谢掌柜若想品尝雅间的菜肴,那便一个时辰后再来。”
李二郎回到店堂如实转达。
谢正亮大喜过望,立刻打道回府。
“一个时辰后?”
谢居安刚从吴记回来,正欲睡个午觉,便得知此讯。
“正是!爹爹若欲应邀,眼下便可差人备车了。”
谢正亮一副“无论去或不去,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的模样。
谢居安迟疑再三,终是抵不过好奇,爬将起来,唤人备车。
吴记川饭的厨房里,吴铭已将冻好的猪肉依照模具大小切除多余的边角料,得到两块方方正正的五花肉。
“这道菜的关键正在于切肉。须得顺着肉块边缘,切下厚薄如一的长片,薄而不断,连绵不绝。”
讲解罢,吴铭凝神落刀。
切宝塔肉必须全神贯注,稍一分神,就有可能前功尽弃。
三个厨娘亦屏息旁观,但见厨刀贴住五花肉边缘稳稳切入。刀锋所过之处,薄薄的肉片便自边缘均匀剥离。
至转角处,刀锋略略划出一条弧线,翻转一面后接着落刀,片下来的肉仍与肉块相连,悬垂而下。
随着肉块不住旋转,肉片便随之越片越长,却始终缀连不断。
三人只觉目眩神摇,师父(吴大哥)落刀的力道、角度、速度皆妙到毫巅,此等刀工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巴掌大的肉块不多时便化作数米长的“肉带”。
吴铭展示了下成果,随后往肉片上涂抹酱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