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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今安慢吞吞嚼完最后几颗花生,倦意混着虚弱层层漫上来。
他瞥了一眼几步之外的卧室,忽然不太想自己走过去。
“宋助理,”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更没力气,“扶我一下,头晕。”
宋闻看着陆今安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有些嫌弃,但最终还是走过去,伸出了手臂。
陆今安几乎将大半的体重都压了过来,两人脚步拖沓地挪进了卧室。
沉重的身体陷进柔软的大床时,男人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他虚弱地闭上眼睛,开始下达指令:“明早七点,准时来我家报道,买好早餐,或者你自己动手做,然后协助我处理公务。”
“贺秘书呢?”
宋闻不想越界。
“他?”
陆今安眼都没睁,“病的比我还他妈严重。”
说完便摆摆手,“走吧,门带上。”
本以为会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然而下一刻,男人脸上却突然一凉。
陆今安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宋闻近在咫尺的脸。
“芦荟胶,”宋闻的声音很轻,指尖沾着透明的凝胶,正仔细地抹在他发烫的颧骨和鼻梁上,“刚刚买花生时顺手带的,店员说这个能舒缓镇静,对晒伤有点作用。”
他微微弯腰,手上的动作又轻又稳。
微凉的凝胶接触到灼热的皮肤,有效地压下了火辣辣的刺痛。
陆今安有些出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宋闻。
卧室昏暗的光线下,青年低垂着眼睫,呼吸清浅,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显得异常柔和。
陆今安放在被子下的手指蜷了蜷,心跳有些加速。
“我觉得你现在挺像一个人的。”
静谧的氛围中,宋闻的声音轻缓动听。
“谁?”
不自觉的,陆今安也放轻了声音。
宋闻瞧着眼前这张黑红锃亮的脸,认真地说道:“你天天拜的关二爷。”